薛二哥:“你继续。魏公公还等着呢。”
林知了把收钱的柜台画出来,就画桌椅板凳。
原先仁和楼的桌椅大小都一样。如今被魏公公全部拉走,需要做新的,林知了决定改一下。
一楼有两人小方桌,有四人长桌和六人方桌。二楼也是如此,但二楼桌与桌之间跟竹林酒家一样用屏风遮挡。二楼也有几个包房,里面的桌椅尺寸和以前一样。只是把红木换成了坊间百姓也用得起的柏木。
五间正房两端各有两间耳房,原先被仁和楼管事、账房等人占据。如今被清空,林知了打算做二十张单人床,上面睡人,底下放衣物,好比她大学宿舍。东边住太监,西边两间住宫女。
仁和楼包吃包住,宫女太监省得出去租房,林知了也不用付高薪。
日后仁和楼改了路线,每月能赚多少钱林知了心里没底。刚开业还是能省则省吧。若是赚得多,大不了给员工分红亦或者奖金。
这笔钱自然不能叫太子出。林知了打算好了,从她的分红里头拿出一些。做人应当大气,尤其她老板是国家二把手。
太子一高兴随手赏她一副金碗筷,可比她给出去的多得多。
林知了统计出需要多少桌椅板凳就叫二哥记下。
刘丽娘:“碗筷呢?”
“库房和厨房堆了那么多,再开一家仁和楼也用不完。”林知了忽然想到没有平底锅,叫二哥加一大一小两个平底锅。
薛二哥:“蒸笼呢?”
薛瑜回答,库房里也有很多蒸笼,大的小的中号的,用不完,根本用不完。
薛二哥闻言忍不住说:“那些人真能糟蹋东西。简直不把朝廷的钱当钱。”想起仁和楼内部用的木料也是好料子,“弟妹,是不是请人再刷一层漆?”
林知了点头:“把这笔费用也写上。明日我们货比三家。”
翌日,四人分两路,林知了和刘丽娘打听菜价,薛二哥带着妹妹打听桌椅板凳和刷漆砌墙价格。
回来后林知了拟菜单,薛二哥、刘丽娘和薛瑜补充。
翌日清晨,林知了几人前往东市吃早饭,回来不忘给薛理和小鸽子带一份。上午几人没有出去,在家里洗洗刷刷,以及等着食槽送过来。晌午去东市用饭,饭后又去豆腐坊和屠宰场。
万事俱备,魏公公带着一箱铜钱过来,告诉林知了箱内有一百贯,她先用着,明日太监和宫女出来,再给她捎五百贯。
林知了:“明日那些宫女太监不能过来。”
魏公公疑惑不解:“这是为何?”
“没地方住啊。”
魏公公:“我记得里面有大通铺?让小的们住大通铺。那里不是还有几张床,应当是以前管事的,叫姑娘们凑合住着。”
林知了:“若是这样,明天可以来。但不用那么多,再给我一百贯。”
魏公公不敢信:“两百贯你就想撑到开业?”
林知了:“家具只需五十贯。先前我同你说用柏木,其实木头颜色重量相近就行,无需一模一样。我们的客人又不是非富即贵,非金碗银筷子不用餐。我打算把仁和楼内部改一下,剩下五十贯是买材料和人工费。另外一百贯足够试菜以及买开业当天的食材。”
魏公公:“我可就这么回了?”
林知了叫他等一下,回屋拿出这几日的账本,上面详细记录着城里的人工费多少,如果去城外请人,人工费又是多少。在城里的菜多少钱一斤,城外的菜多少钱一斤。早上的食材要去菜市场,晌午完全可以叫乡下百姓送过来。少了商户赚差价,蔬菜鸡鱼肉蛋还比从菜市场买的新鲜。
魏公公心说,她不愧出自农家。若是用东宫的人,兴许只能想到货比三家。像每日清晨送菜这种事,向来只有皇家有这种待遇。难怪殿下说东宫的太监女官管事可以,开店不行。
魏公公对这家店充满了期待:“那我就等你的喜讯?”
林知了:“我和二哥二嫂的月薪从这个月开始吧?我小姑子从下个月开始。别看她年龄小,她会算账,也会做菜。”
魏公公点头:“薛郎中和刘娘子的月薪跟你一样吧?”
林知了也是这样想的,毕竟二哥二嫂没有分红,不能比她少。只因回头还要多仰仗两位。
魏公公走后,林知了另起一个账簿,第一页就写着三贯月钱,随后她自己拿一贯,二哥二嫂各一贯。
忙了这些天脚底板都起泡了,林知了今日就在家休息。
她弟窝在她身边欲言又止。
林知了好笑:“林飞奴小友,何时变得这么磨叽啊?”
“我不是小友,我是你弟!”
林知了:“还知道你是我弟?所以咱俩有什么事不能直说?”
少年拉住她手臂吞吞吐吐地问:“真的,可以吗?”
林知了推开他的手,“这么烦人找你姐夫去!”
少年再次拉住:“姐夫要送我一本新编的试题,你送我什么啊?”
“你想要什么?”林知了好奇。
少年小脸微红:“我,我想吃你上次做的蛋白裹豆沙。”说出来飞快补一句,“堂长也想吃。”顿了顿,又期期艾艾地说,“昨天还问我在哪里买的,说今天他去店里尝尝。我说,我说我也不知道,回头帮他问问。阿姐,你说过,做人不可以撒谎。”
林知了:“可是打蛋白好累啊。”
“我帮你啊。”少年左右看一下,没有找到姐夫,抓住脚边的大花,攥着大花的爪子说,“大花也帮你!”
林知了一脸无语,“你叫二哥去东市找买竹编的。我给你画张图,用那个打蛋白比用一把筷子省事。”
“那你快点。”说着话拉着她起来。
林知了随他去薛理书房,看到薛理,姐弟二人下意识停下。薛理听到动静扭头:“怎么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