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叙平娶的不是她,我都支持你催生,可偏偏叙平就娶了她!赵周两家的情况,适合生孩子?这不是瞎添乱么!
“再者说,以后日子还长,别看叙平口口声声不离婚,真要过腻了,还不是说离就离?她离过婚,生过孩子,自个儿性子又软,以后想重新找个合适的,恐怕没那么容易。
“芝纭,咱俩都是有底线的人,刀子嘴豆腐心,脾气爆心肠软,都不想伤害那丫头。对她好吧,总觉着对不住伊伊,对她差劲吧,又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既然如此,何必掺和他俩的事儿?他俩都是成年人,岁数加起来快五十了,让他俩自个儿折腾去吧!”
章芝纭抹泪听丈夫说完,抽泣着开口:“道理我都懂,可我——”
赵天成抱紧妻子,轻拍她后背:“我明白,慢慢来,咱俩一定能熬过去。”
正午,太阳高挂,周静烟还没起床。
章芝纭从九点开始,每过一个小时就仰头望望楼上,十二点终于忍不住叹气:“中午了还不起,昨晚几点睡的啊?”
赵天成低头,轻声干咳:“刚结婚是这样。”
一句话点醒章芝纭。她回想自己和丈夫那阵子,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摇摇头:“叙平也真是,不知道节制!等他下班回来你说说他。”
赵天成猛地抬头:“这事儿怎么说?我不说,要说你说。”
章芝纭送他一对白眼:“大老爷们儿脸皮这么薄。”
赵天成冷哼:“你儿子脸皮厚,你跟他说去,看他害不害臊。”
“我不跟他说,我也害臊。我找周静烟说去。”章芝纭转身走向电梯。
第22章第22章【VIP】
儿子平时住的套房在二楼,章芝纭走到门口,正要按铃,想想又觉得不妥,到底放下了手。
虽说现在已经中午,周静烟身为儿媳妇,睡到这个点儿还没起,实在是没规矩,可真要怪罪,只能怪自己儿子没个节制。
章芝纭不用想也知道,周静烟为什么这个点儿还起不来。
她对着门摇摇头,叹口气,下楼吃午饭。
开饭前,章芝纭吩咐保姆将每道菜都夹出一些,汤也单独盛一碗。
下午二点,管家告诉她,说周小姐起床了,刚在楼上走廊碰着。管家说完,周静烟便从电梯里出来。
章芝纭看向她,没说什么刻薄话,只是问:“饿不饿?”
头一次来婆家,睡到下午才起,周静烟羞愧难当,早做好了被嘲讽的准备,却没听到婆婆说半句重话,反倒关切她,她愈加不好意思,羞红了脸,摇头应道:“阿姨,我不饿,实在对不起,我——”
章芝纭挥了挥手:“别老道歉,道歉没什么用。”
她扭头吩咐保姆把单独留出的饭菜汤热一热,又看着周静烟问:“睡够没有?没睡够吃完再上去补觉。”
周静烟忙点头:“不用不用,我睡得够多了!”
章芝纭似是不经意提一句:“昨晚没怎么睡吧?”
周静烟臊得不敢直视她目光,低头心虚扯谎:“睡、睡得挺好……”
章芝纭挑眉,惊讶:“睡挺好还能睡到下午二点,你睡眠质量很高啊。”
周静烟羞都羞死,没吱声,又听她说:“得了吧,我是过来人,我也年轻过,有些事情刚尝着鲜确实难以控制,可我得提醒你一句——这种事儿吧,做太多男人女人都伤身体,你要为自己想想,别总由着叙平胡来。”
周静烟头越埋越低,眼观鼻鼻观心,脸颊直发烫,犹豫片刻,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求过叙平,他、他不肯停……”
章芝纭瞧着周静烟这小身板儿,哪抵抗得了他,不禁皱眉:“昨晚果真一直没睡?”
周静烟咬着唇沉默,再开口时,脖子根都红了:“天亮才消停。”
章芝纭长长叹一口气,骂了句“狗东西”。
饭菜热好,章芝纭让周静烟先吃东西,说晚上叙平回来,自己说说他,周静烟拿起筷子正要吃,听到这话赶忙摇头。
“阿姨,您别说,说了叙平会生气的……”
章芝纭拍拍桌:“他有什么资格生气?你是人,又不是畜生,哪儿禁得住这样折腾!”
禁得住禁不住都要忍着,周静烟心想。她抬起头,冲章芝纭笑道:“我没事儿,叙平对我挺好的。”
翻来覆去都是这句“叙平对我挺好”,章芝纭哪里会信。
“我知道,你是怕叙平以为你找我诉苦,放心,我训他的时候不会让他觉着你跟我说过什么。”
章芝纭仔细瞧了瞧周静烟面庞,见她脸色憔悴,眼圈泛青,又想起儿子也是一早顶着黑眼圈出来,不住地摇头:“年纪轻轻不知节制,可能会搞坏身体!不能再这么放任他了!”
周静烟哪敢作声,闷头一个劲扒饭,她看着直叹气,心想:性子这么软,平日肯定没少挨欺负。
章芝纭指了指盛汤的碗:“慢点儿,别噎着,喝口汤顺顺。”
周静烟乖乖喝汤,喝完又低头扒饭。
以往旁人吃饭,章芝纭不会多嘴说话,可当下瞧着这孩子实在愁人,忍不住提醒:“别光吃白米饭,吃点儿菜啊。”
周静烟乖乖夹菜,想起来之前芳姐说的,发现婆婆果然心善,面上装作冷淡疏离,言行举止都在为她好。
周静烟心里头暖烘烘的,娇憨笑一下,安心将饭菜吃完。
这顿饭吃得迟,章芝纭告诉她,等到六点如果不饿,不必下楼吃晚饭,如果饿了,就打电话让保姆送饭上楼。
周静烟知道,婆婆这是好意,避免让她跟公公同桌吃饭,省得公公见着她心里难受。
下午六点,周静烟没下楼吃晚饭,赵叙平也没回家。
他在外头应酬,喝了几轮酒,又去了趟会所,晚上十点半才带着一身烟酒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