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暄睨了他一眼,移开视线,看向他洁白无瑕的脖子,他脖子上的那颗小痣特别显眼。
“阿煦似乎特别喜欢我的这颗痣,夜里哭时总爱摸它,还有,当初在那个破庙里,它竟让你移不开脚步。”
陆暄顿住,嘴巴微张:“你当时是醒着的?”
“本来是睡着了,但是阿煦摸我,我就醒了。”
陆暄羞愤地推了推他:“该起了。”
两人洗漱後,谢元祈在屋里没走,往日这个时辰他会去同武师傅学些招式。
陆暄坐在镜子前,看到他的目光正黏在自己身上,不禁转头问他:“怎麽了?你今日怎麽不去练功。”
他走到陆暄身侧,手勾起她的下巴:“阿煦,夫君为你描眉好?”
“你…”陆暄还没来得及说话,手中的石黛已被他夺过,他已开始描了起来。
他画得很认真,落笔轻柔,顺着陆暄眉毛本来的轮廓,慢慢描长,似是在作画丹青,陆暄看他的脸看得入迷,连他喊自己都未回神。
“阿煦看看?”谢元祈笑出声。
他这一笑害得陆暄以为他画毁了,她猛地扭头看向镜子,却愣住了。
擅丹青之人,似乎懂得触类旁通,连眉也能画得这般好。陆暄长相本就恬淡,在他的修饰下,眉如新月,愈发显得她气质出尘。
“你的头低些。”陆暄没回答他的问题。
谢元祈照做,陆暄捧着他的脸,亲了他的脸颊:“有赏。”
谢元祈笑得意味深长,陆暄心中打鼓:“时辰不早了,赶紧收拾吧,不能总是让父亲母亲等我们。”
“好。”
陆暄梳头时,谢元祈就站在她身後,自言自语:“里面写的果然是阿煦想做之事,如此…甚好。”
两人到正厅时,谢轩正在替郑龄整理鬓边碎发,谢元祈见状干咳几声。
谢轩手忙脚乱坐正,旋即反应过来自己是一家之主,怒指谢元祈:“臭小子,着了风寒就喝药。”
转头看到陆暄,陡然变脸,声音突然柔和:“阿煦,快来,今日做了你爱吃的粥。”
“好。”陆暄朝他们福身後坐下。
“阿煦,你今日的眉毛画得极好。”郑龄坐在陆暄旁边,仔细端详她的脸。
陆暄闻言羞红了脸,低头扒着碗里的粥,挤出了一个字“嗯”。
再看谢元祈,脸上颇有得意之色,郑龄了然,揶揄道:“你们两个日日黏在一起,看来我们府上很快就要添人口了。”
“我看父亲母亲老当益壮,不知还能否给我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好啊,连你老子都敢打趣。”谢轩嗓门大却没有怒意,似是真把谢元祈的话听进去了。
陆暄失笑,谢轩谢元祈两父子都以文雅形象见人,谁知在府中经常互掐。
郑龄懒得管父子间的打闹,握住了陆暄的手:“阿煦,方才母亲是在说笑,子嗣一事,顺其自然,没有也无妨。”
陆暄怔得手中的汤匙都掉了,喃喃道:“母亲…”
郑龄抚着她的脸,疼惜道:“你既唤我一声母亲,我便只望你们两人都好,其馀的都非大事。”
陆暄眼眶微湿,继而点点头:“好。”
夜里,谢元祈又缠着陆暄,两人一阵翻云覆雨。
谢元祈伸手在床下捡起中衣,见是陆暄的,扔到地上,摸了半刻,才捡起自己的中衣,往陆暄身上套。
他边替她穿边问:“母亲今日跟你说什麽?子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