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时幼礼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清楚温序的意思,也已经为她指明了方向。
无商不奸,就算是看起来再光明磊落的资本家,背地里总是有一笔见不得人、也永远合不拢的烂账。
当然,谢时韫也不会是例外。
她每天的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远榭,只要有耐心,她相信自己绝对有机会找到谢时韫的把柄。
郑秀文不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点?
时幼礼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在沸腾,复仇之心在熊熊燃烧着。
谁说跟着谢时韫没学到本领?
他教她的第一课,就是不做无用功,乱发脾气和威胁警告都达不成目的。
要懂得伺机而入,寻找破绽,一口咬破对方喉咙,让他一击毙命,不留有任何苟延残喘的机会。
这样,所作所为才算有价值。
他教给她的本事,她自然要现学现用。
接着,加倍偿还到他身上。
……
曼迪离职以后,时幼礼又恢复到了刚入职的独来独往。
虽然远榭集团的办公氛围一直都很好,但是同事之间或多或少都会有一到两个以上的搭子,以此打发枯燥工作时光。
办公室同事都知时幼礼和曼迪是不欢而散,虽然不知内情,但是或多或少的会潜意识与她保持距离。
隐形的孤立,让时幼礼变成一个人,有些格格不入。
但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好处,独处的时间增长,时幼礼的工作效率也比之前高。
除了有点孤单,倒也没什么别的弊端。
自从时家破产倒闭以后,时幼礼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自己生活,她其实觉得一个人很自由。
几周很快过去。
滨城的春天很短,转眼就步入初夏,温度也跟着升高。
周末。
谢时韫处理完当日工作,瑞青敲门送进来一个包裹,说是海外寄来的,要他本人签收。
正疑心是谁送来,电脑恰好弹出电子邮件。
瑞贝卡在信里简要询问他的近况,着重感谢时幼礼能接受她的邀请,并表示年底会发邀请函,希望能在展览上见到她。
包裹也是她寄过来的,托谢时韫帮忙转交,希望对时幼礼有帮助。
谢时韫抬眸,目光略过放在对面会客桌的包裹。
“下午休息吧,时间自行安排。”谢时韫抬头,对瑞青吩咐道。
瑞青点头会意,笑着说:“谢总这是有自己的安排了,需不需要我送您过去?”
谢时韫瞥他一眼,“给你放假,我自己打车。”
周末的员工餐厅是不开放的,谢时韫随意点了外卖对付过去,下午又处理几份合同文件,检查已经开展的项目进度。
一直忙到三点左右,他看一眼时间,才起身离开远榭,打车去往恒安国际。
工作室的玻璃门掩着,谢时韫正伏在笔记本电脑前,翻页整理图片资料。
桌上摆着一堆零散图纸,上面全是起草的设计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