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传来无声战栗,她抬头与他对视,好半天才点头,匀出一个极嘲讽的笑容,十分认同:“你说得对,我当然应该高兴。”
真叫人疑惑,明明刚才车里还是温馨氛围,转眼间倒是横眉冷对,温度骤降。
“我只是想知道,谢总能不能因此坐牢。”
说这话时,她刻意抬高下巴,高傲的像只白天鹅,而余光却装作不经意去瞧谢时韫。
他的表情依旧冷淡,看得让人心烦。
果然,谢时韫接下来说出的话,也和他的人一样让人不讨喜:“那么恐怕会让时小姐失望了,目前的情况还不至于让我入狱。”
“是么,那确实让我很失望。”时幼礼露出遗憾神色,“下次,希望能听到你入狱判刑的好消息。”
“拭目以待。”
等时幼礼从车上下去离开以后,瑞青目送后视镜里因为带着怒气,而步步生风逐渐走远的时幼礼,忍不住扶额。
该说是司空见惯,还是习以为常?
反正他们两个凑在一起,就没有和睦相处的时候。
就一个词形容,拧巴。
瑞青顾不上关注自家老板和时小姐的爱恨情仇,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想问:“谢总,您刚才怎么不提醒时小姐,让她多注意沈少爷最近动向?别让她到时候傻乎乎被当枪使。”
“有必要么。”谢时韫看向窗外,眸光浅淡。
“当然有必要,如果沈少爷对时小姐是一片真心,倒是没什么好指摘;但如果他是拿时小姐做棋子,那这样就太有风险了。”
他又小声补充:“……如果让她哪天得知您早有准备而不曾提醒她,说不定连带着您也要一起恨的。”
谢时韫没怎么仔细听瑞青说话,眸光略过身旁保温饭盒,时幼礼刚才走得匆忙,又带着怒气,一时之间忘记拿。
“他以身涉险护她无虞,她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我在这个节骨眼跟她说沈佑安其实在暗中布局,将她当棋子使唤,你猜她会不会觉得我在故意挑拨。”
“……应该不会,您和时小姐之间好歹有旧情……”说到后面,瑞青声音弱下去,自己都觉得缺乏说服力。
他们两个之间,还哪里有什么旧情。
不过若是论起旧仇新恨,倒是可以三天三夜都算不清。
谢时韫收回视线,颔首示意他开车,“最近你是太忙了,连新闻都顾不上看。”
最近铺天盖地的滨城花边新闻,所有的记者狗仔都在报道,说沈少英雄救美,巨额家产也不顾,只为冲冠救红颜。
——
随着沈佑安情况稳定下来,时幼礼的生活也终于可以重新步入正轨,不必将过多精力放在他身上。
之前找过她的律师当面跟她道歉,说是之前关心则乱,谈话里多有冒犯,还请她多见谅。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沈佑安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让人家过来赔礼道歉。
无语之余,她又觉得沈佑安这人确实不差。
整日混不吝,看着不着调,偏偏心思细腻如发,难怪谈过无数女友,向来都是收获好评。
虽然时幼礼没明说自己向着沈佑安,但发生这次意外之后,她跟他的关系确实比之前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