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还真是两个极端。
傅妄靠在枕头上睡着,长睫垂落,许是在做梦,睫毛还轻轻颤着。
阮意心疼得厉害,心里的感觉很奇怪。
像自家两个孩子打了架,怪在谁头上都不对,看谁受伤都有些揪心,也不知哪来的母性光辉。
阮意放轻脚步走过去,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他胸口的纱布上。
病房里很静,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病床上的男人忽然动了动,眉头皱起来,身体微微辗转,像是陷入了噩梦。
他嘴里开始念叨着什么,声音很轻,含糊不清。
阮意凑过去些,还是听得含含糊糊的,她再往前挪了挪,耳朵快贴到他唇边,想听得更清楚些。
“坏女人,还知道来看我的死活?”
清晰的吐字落进耳里,还没等阮意反应过来,身下的人突然抬起下巴,在她脸颊的软肉上轻轻咬了一口。
轻微的刺痛后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唔!”阮意猛地往后退,抬手捂住脸,愤愤地瞪着他,“你又咬我…”
阮意看着男人一副毫不反省的模样,忍不住怼道:“打不过还非要动手,这下好了?”
话刚落,刚做完手术、脸色苍白的男人瞬间红了脸,顿时有“气色”了。
“谁说我打不过?我是在打架,他是想杀人!谁知道他光天化日下手就这么狠,我都还没使出全力!”
“你都不心疼我,还在这冷嘲热讽。”
“坏女人!我、我……不活了!”
男人嚷嚷着一副活像要当场闹起来的模样,阮意连忙往前凑了凑,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放软了语气。
“哎呀哎呀,心疼!当然心疼我们小妄了!乖乖……”
男人喉结滚了滚,看着阮意这副马后炮的样子,小声嘟囔了句“虚情假意”。
好在声音轻得没让阮意听见,身体却诚实地往她身边蹭了蹭,耳尖悄悄泛红。
“别这么叫我。”他别扭地开口。
阮意有些疑惑,伸手戳了戳他泛红的脸颊:“为什么呀?小妄听起来多可爱,小妄小妄小妄。”
她故意连着叫了几声,看傅妄的脸越憋越红,直到他憋出一句:“我妈才这么叫我,很奇怪。”
阮意手一顿,瞬间想起之前傅妄误会了她有喜欢被叫妈妈的怪癖,连忙打住话头。
“那叫阿妄?”
话出口又觉得不对,阿汪……
“这样听着又像在叫小狗狗诶。”
男人的脸瞬间红黑交加,又羞又窘,说话都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怎么又扯到这两个称呼上?你就是喜欢玩这种……”
话没说完,喉结却控制不住地上下滚动,泄露了他的慌乱,明明语气凶巴巴,耳根却红得能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