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意整理了下被揉皱的衣领,抬眼问他:“傅妄呢,他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男人的眉峰瞬间拧起,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就连阮意念着他名字都听不得。
但这情绪只持续了半秒,他瞥见阮意在看他,立刻将心头的酸胀压下去。
傅暻臣将声音放得平淡:“他没什么事。”
阮意不信,“你确定?”
要是真没事,以傅妄那个笨蛋的性格,早就跟傅暻臣较劲得跑医院门口守着这了,怎么会还待在病房里。
傅暻臣的喉结动了动,沉默了几秒才低声开口,语速慢得像是在斟酌。
“就是之前的伤,骨裂移位了点而已。”
“你管这叫没什么?!”阮意觉得太阳穴有很疼,“只有这样吗?”
这个心思拧巴的男人,不出意外还是只捡了轻的说。
男人的指尖蜷缩了下,才平静地补充:“还有手。”
“傅暻臣!”阮意险些气笑了。
“平常照顾人的时候又当爹又当妈,怎么一碰到这样的事就这么不成熟,你还以为你是什么热血少年吗!”
男人眉头都不敢皱一下,只垂着眼看她小声问:“小意……是嫌我年纪大吗?”
“这是重点吗!”阮意见他这副模样也拿他没办法,只松开手推了他一把。
“你回自己病房躺着去,我去看看他。”
男人瞬间又缠了上来,手臂死死圈住她的腰,脸埋在她肩窝蹭,语气竟带了点耍赖的意味:“小意,我也伤得很重……”
阮意一把推开他的脸。
“你还好意思说,都是因为你,现在怎么都说不清了!要是没有你在那瞎折腾,他会出现在这吗?”
男人的动作僵住,圈在她腰间的手缓缓卸力,只能垂着眼挨骂。
确实,这一切确实是他自找的,在他一次次的失控中让傅妄成了最棘手的竞争对手。
为什么这么不安呢?或许是那点可笑又浅薄的血缘关系,让两人的眉宇间有着三分相似的痕迹。
偏巧,阮意就馋这一款。
谁让他最初就是靠容貌和肉体引诱阮意的呢,傅妄的存在怎么能不让他有危机感。
但男人耍赖也没用,还是被阮意摆出一副生气的架势逼回了病房。
直到她把人按坐在床上,抓过病床上的被子把男人裹住。
“乖乖待着,敢下床一步试试。”阮意伸手拍了拍被子上的褶皱。
阮意强迫着自己无视男人灼热的目光,没再回头,转身往不远处的病房走。
刚走进房门,眼睛就瞬间瞪大。
傅妄伤得比她预想中还要重。
男人躺在床上,肋骨处缠着厚厚的纱布,连带着侧腰都裹了几层,左臂用夹板固定着。
脸上倒没什么伤口,可光看这一身伤,就知道傅暻臣是真的光挑痛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