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意看着空了的汤碗,烦躁感瞬间翻涌上来。
为什么都这样?一边逼她做选择,一边又用这种笨拙的方式示好,让她连生气都没办法。
搞得她像个始乱终弃的坏人,满心都是说不出的烦躁。
可再怎么逃避,终究要做个了断。
又不是龙傲天,要是真给每个围着她的男人一个家,会肾亏的……
阮意放下餐具,擦干净嘴角,“婚期的事我知道了。”没说同意,也没说反对,话音落就转身上了楼。
沈峋彻底僵在原地,手里还捧着她用过的那只汤碗,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说了什么。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是默认了下个月的婚期,不会再反悔了吗?」
他用力收紧手心将碗捧得更紧,心脏跳得飞快,像要撞破胸腔,可下一秒又被不安侵扰。
他怕,怕这又是她的拖延之计,怕等他满心欢喜时,她又会说出拒绝的话来。
“阮意……不要耍我了,好不好?”
还有谁会在乎
案件第一次开庭的日子比想象中更快。
联邦法院的穹顶下,暖融融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投下光影。
可阮意的掌心已经全是冷汗,她坐在旁听席第一排,目光盯着被告席上的男人。
傅暻臣穿着深色西装,神情冷静、领带整洁,面色如常得不像被告。
“根据《联邦证据规则》第401条法规,原告方提交的‘商业竞争仇恨’相关证词,仅为推测性关联,无法直接证明被告与枪击案存在因果关系。”
novavoy方被告律师推了推眼镜,声音掷地有声:“且涉案枪支至今未找到来源,弹道检测报告亦未指向我方当事人。”
“综上,原告指控的‘仇杀枪击’,缺乏核心事实依据,应视为商业诽谤。”
陪审团席传来细碎的附和声,阮意紧绷的肩线松了些许。
只希望事情的发展能像傅暻臣说过的那样,安德森方拿不出实质性证据。
可阮意胸腔里那股不安却愈发严重,缠得她发慌。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不安呢?
就在法官准备传唤下一位证人时,原告席突然有了动静。
安德森方的律师俯身,与身旁那位代表瑟伦·安德森出席的男人低声交谈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