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凭借着一种惯性的纵容,她再次低下头,温软的唇瓣极其轻柔地,如羽毛拂过般,在那片新生娇嫩的粉肉上,印下了一个微凉的,一触即分的吻。
气息再次拂过敏感的伤口,比吹气更甚的麻痒感瞬间席卷。
“唔……”沈清辞喉间溢出一声短促微颤的低吟,身体又是一阵细微的轻抖,耳尖迅速染上一层更深的绯红。
“现在呢?”薛晚抬起头,耐心地哄着,语气温和得不像话。
沈清辞咬了咬自己微肿的下唇,那双沾着湿意的眼睛里,羞怯、委屈和某种更深的渴望交织翻涌。
他终于鼓起勇气,小小声地,带着点控诉地纠正:“是……亲我……”
薛晚:“…………”
她瞬间明白了。
不是亲伤口,是亲……他。
一丝罕见的窘迫感悄然爬上薛晚的心头。
她掩饰性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强作镇定地“哦”了一声,随即飞快地低下头,在那张犹带泪痕,眼尾泛红的白皙脸颊上,快速地轻啄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好了。”她故作平淡地开口,试图找回一点属于魔君的威严,“还有哪里疼吗?”
脸颊上那微凉柔软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
沈清辞的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连带着脖颈都漫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他像是得到了某种许可,又像是被那轻浅的触碰点燃了某种情绪,猛地伸出双臂,紧紧地缠绕上薛晚的脖颈,将自己滚烫的脸颊和那对同样发烫的狐耳,深深地埋进她温热的肩窝里。
隔着薄薄的衣料,薛晚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脸颊惊人的热度,和他急促得如擂鼓般的心跳。
他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
闷闷的,带着浓重鼻音和无限委屈的声音,似最柔软的钩子,从她肩窝里颤巍巍地传出来,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在她紧绷的心弦上轻轻拨弄:
“……哪里都疼。”
薛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无形地攥住,捏紧,她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如何才能让他好受点,只能环抱住这个恨不得将全身都挂在她身上的人,手掌一下一下抚着他的后背。
忽地,她颈窝处传来一阵微凉的湿意,迅速洇开一小片。
她连忙捧起了沈清辞埋在她肩窝里的脸。
他双眸噙着水光,那好不容易褪去些许薄粉的眼睑,此刻再次哭得通红,仿佛被狠狠揉搓过。
“怎么哭了?”她紧张道。
薛晚实在是不明白怀里的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可对着这个样子的沈清辞,她满肚子的愤恨是完全撒不出的,狠话也是放不了的,只能老老实实哄着。
她放软了声音,指腹轻柔地拂过他泛红的眼角:“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