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里奔流的血液似乎也冻结了。
同时,一个冰冷刺骨宛如剧毒般的念头,猛地绞住她的心脏。
如果不是她刚好在这里……如果……换成随便一个人……沈清辞,是不是也能对着另一个人,露出这般媚态,说出如此勾魂摄魄、自甘堕落的话来?
这个念头一生出,便如燎原之火般瞬间点燃了薛晚心底深处最阴暗暴戾的角落,一股冰冷毁灭的戾气爆发肆虐,几乎要将她脑海的理智冲垮。
“怎么?”薛晚手指狠狠捏住沈清辞的下颌,向他逼近,猩红的瞳仁里翻涌着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暗流,“这是小狐狸发情了?饥渴难耐到非得找个人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
不是谁都可以
沈清辞浑身猛地一颤,那双迷离含情的桃花眼瞬间被巨大的恐慌和铺天盖地的委屈淹没。
滚烫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争先恐后地从他泛红的眼角滚落,瞬间濡湿了鬓角,砸在薛晚扼着他下颌的手背上,灼热得惊人。
“不是!没有……呜……”他拼命地摇着头,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绝望地看着薛晚近在咫尺的,戾气翻涌的眉眼,被死死按住的手腕徒劳地挣扎着,想要触碰她。
下一瞬,不知道是薛晚主动放弃了对他手腕的钳制,还是他因为情绪激动力道太大才挣脱了开。
沈清辞的双臂一得空,立刻抬起勾住了薛晚的脖颈,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拉得更近。
他仰起脸,用自己冰凉的唇瓣和滚烫的泪水,胡乱地、急切地亲吻着薛晚紧绷的下颌线条,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哭腔:
“呜……不是随便谁……不是的……主人……只是主人的小狐狸……小狐狸只对主人发情……呜……只给主人玩……只想要主人……呜……主人别不要小狐狸……求你了……”
薛晚那滔天的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戾气,竟被这滚烫的泪水浇得一滞。
那双翻涌的红瞳里头,骇人的红芒闪烁了一瞬,有什么更深沉、更难以言喻的东西在无声地搅动。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沈清辞压抑不住的,细微的抽泣声和他滚烫急促的呼吸。
薛晚低下头深深凝视着身下人这张泪痕狼藉,明明脆弱得不堪一击却又魅惑入骨的脸。
那对雪白的狐耳,因为巨大的恐惧和委屈,软软地贴在湿透的黑发上,微微颤抖着。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无数倍。
许久,久到沈清辞的抽泣都变得断断续续,只剩下无助的呜咽。
薛晚才缓缓开口,声音压得极低,似叹息一般:“要是……你清醒的时候也这样多好。”
话音刚落,她捏着他下颌的手猛地一带,迫使他更加仰起脆弱的脖颈。
然后,俯身在他锁骨处重重咬了下去。
不是亲吻,是噬咬。
尖锐的痛楚混合着一种奇异的酥麻瞬间席卷了沈清辞的神经。
“唔……!”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身体本能地想要瑟缩,却被薛晚牢牢压制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