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棠点头,“我去看看秋蘅姐。”
医馆里,秋蘅坐在小凳上熬药。锅里冒着白气,她额前全是汗。三个空碗摆在边上,是刚喂完药的病人。
“退烧了吗?”春棠轻声问。
“一个好了点,两个还在烧。”她抬头,“药材快没了。麻黄只剩半包,石膏也不够。”
“我马上调。”
“等等。”秋蘅拉住她,“《岭南疫录》那本书,找到了吗?”
“冬珞说城北老儒手里有孤本。”
“赶紧去拿。方子里加这几味,才有救。”
春棠转身就走。半个时辰后,她带着书回来,拍在桌上。
秋蘅翻开就看,手指一行行划过去。突然停住。
“果然!”她猛地站起来,“这病叫‘赤喉瘟’,起于浊水,传于飞沫。治法要用麻杏石甘汤加减,还得配合艾熏屋子。”
“能救命?”
“至少能压住。”她抓起纸开始写方子,“快煎三副,找三个轻症试试。”
沈微澜这时走进来,手里拎着个陶罐。“我守着炉子,这一锅不能错。”
秋蘅把方子给她,“你看着火候。我得去看看那个孩子。”
那小孩还在抖,嘴唇紫得吓人。秋蘅摸脉时手都在颤。
“还有气。”她松口气,“再扎一针。”
银针下去,孩子呼吸稳了些。她擦了把脸,回头看见沈微澜端着药碗进来。
“第一锅好了。”她说,“我亲自喂。”
三副药喂完,到了傍晚。有个病人额头不烫了,能睁开眼。另一个咳嗽少了,吐血止住。第三个还是昏着,但脉象比早上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消息传出去,街上安静了些。有人扒着门缝往外看,小声议论。
“听说有人退烧了?”
“是沈姑娘那边的药……”
“她真能治?”
“不然怎么连城主都听话?”
夏蝉带人巡逻到东街,听见几个汉子在骂娘。
“不让出门,饭也不给?”
她走上前,“谁说不给?每户都有米有盐。你家那份,明天照领。”
“那我爹病了咋办?”
“上报名字,专人送药。敢乱跑,打断腿。”
那人缩了缩脖子。旁边有人嘀咕:“她真敢打?”
夏蝉抽出腰间软剑,在地上划了道印子。“上次逃岗的两个,现在还关着。谁想试试,尽管来。”
没人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