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直透过指缝看?到那一幕,她开始后缩,开始瑟瑟发抖,李泽抵住她,轻描淡写道:“这?才刚开始,你哭什么?”
“找挨是不是,都是因为你把它哭大了。”
徐直要怕死了,她矢口否认说:“不是。”
她挣不开,恐惧地扶住软枕,谁能来救救她,摇着头流着泪胡言乱语,“我想睡觉,”
“你已经做过了,”
李泽轻易地拽过她的手?缠住,不达眼底的笑去?看?她的反应,俊美无俦的妖颜在灯下显得阴晦而不近人情,“但是你不听话,把它吐出来了。”
“你去?神龙殿,那些?尼姑都教你什么了?说来听听,有没有教你床上不能忤逆丈夫,”他伏低轻拍慢抚她的脸颊,盯着她的眼睛讥笑,“怎么就学不会顺从,说说他们教你要怎么取悦我?”
李泽命令她,“说出来两三条,一会儿?给?你时间休息。”
她就是去?佛堂听大师讲经静心而已,完全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任务,她凭什么要顺从他,她绝对不会承认这?种人是她的丈夫,徐直看?着自己交缠在一起的手?觉得很耻辱,尽管如?此她还是支支吾吾地说出来几句铭记于心的简语:“大师说眼前的一切都是虚的,都会随风而逝,”
“看?似拥有的东西,最终都会消失,”
“没有什么是真正属于你的,放下贪嗔痴,放下执念。”
李泽挑眉,心想她既然能把这?些?话记到心里去?,看?来那佛也不是全无用处,他靠近她,捧住她的脸靠近自己的腰腹,居高临下地问她:“那你放下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她想把脸往后移离他远一点,李泽换了两手?捧住,她的下颏抵到他的小fu上面,徐直满眼含泪,幽怨又委屈地说:“我有什么错误?”
“你是不是又想说我跟阿回是个错误。”
她自己都察觉不到自己现在的嗔怒像在对他撒娇,“我对待很多?人都很好?,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有什么错误?”
她的手?撑在他身上,李泽再满意不过她这?幅不自觉勾y的样?子,勾唇浅笑,难得顺着她说:“是,三娘最讨人喜欢了,”
“也能讨朕欢心。”
“朕封你做贵妃怎么样?,你该学着自称臣妾了,不能天?天?这?样?没规矩。”
徐直疲累地摇头,漂亮的黑眼珠水湛湛地透露出惊恐,连连呢喃:“我不做贵妃。”
李泽冷笑,“你想做皇后?”
脑海中飘过一个想法,她只?想做徐回的妻子,见她又陷入恍惚,李泽把她推倒,覆上去?,极具压迫性的眼眸在她脸上扫视,不肯放过那上面一分一毫的表情,从情y中看?到她透彻的心底,徐直又摇了摇头。
李泽缠住她,视而不见道:“你就是想做朕的皇后,等你给?朕生?了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她以前可以清醒地跟他辩论,全身心地推拒他,今天?的脑子好?像跟身体一样?不受控制,他一碰就软如?浆糊,一片混沌,她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定是生?病了,她恐惧地说:“我不要sh孩子。”
她还要等徐回回来。
李泽充耳不闻,重新?埋入,徐直痛苦地蹙眉,她的魂魄好?像飘到床的幛顶俯视着自己,旧的意识全部被新?的意识代替,身体在代替她的脑子,不停地催促她喊他“三郎”。
“三……郎……”
李泽加重力度,他终于得到了他想听到的那一幕,徐直真的受不了了,她搂住他痛哭,“三郎,你饶了我吧,”
“三郎……臣妾……”
李泽厉声道:“再喊。”
徐直气促,仰着修长的脖颈大口呼吸,粉白的皮肉下面青筋暴起,她要疼死了,她要疼死了,两仪殿的哭声那么大,天?怎么还不亮啊,她大声哭着喊:“臣妾,饶了臣妾吧。”
“三郎,饶了臣妾……”
李泽笑中带着畅快的疯魔,即便如此他还是克制着去吻她,哄着她说:“听话,让三郎疼你。”
徐直踢蹬他,猛地抽搐过去。
藩镇(三)
安史之乱以后,黄河下游南北各节度使?据地自雄,对抗唐朝。到了?大历一年,局势大致明朗,小的藩镇全部被吞并?,大的藩镇也陆续向朝廷献降,唯余四个跋扈藩镇,他们?的节度使?拥兵自重,不奉朝廷法令,各自有一套官职体系,世袭相传,互相之间引为支援,动?辄连横判上,俨然四个独立的小王国。不仅不利于大唐,而?且履行更迭,到处抢劫,给?黄河南北的百姓带来了?巨大灾难,朝廷为了?围剿这些藩镇,屡次兴起重兵,发兵役,征重赋,天下百姓苦不堪言。
此时,兵戈不止,征战不息,无处不在养兵,暴力变成强者恶人奉行的信条,道?德秩序全部被抛弃,只要有挥舞拳头的力量,就能欺凌男女,虐待弱小。在一片废墟上,肆虐着一个暴力机器,低下的道?德就像瘟疫,四处蔓延,除了?生?死,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每个人都想要掌握别?人的生?死,享受着把同类的命捏在自己的手里,看他挣扎,看他堕落,最后不计生?死,百无禁忌,死者下地狱,生?者亦下地狱。
原来天地是个熔炉,或生?或死都在地狱。
熔炉之中,人人永堕无间。
这四个藩镇分别?是卢龙、魏博、成德、淄青,分别?管辖着幽州核心地区,河北道?南部魏州、博州一带,河北道?西?边恒、定、易、赵等诸州,河南道?东部青、淄、齐、登、莱古代齐鲁之地,四镇围绕,互成包围,给?中原和江淮地区带来极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