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舒有一点心慌,他醒来了自己却还睡着,该不会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情吧?
“我没有不高兴。”傅秋白抬起头来,面色冷淡:“还疼么?不疼的话先洗漱去,然后去楼下吃饭。”
江行舒摸不着头脑,又不敢多问,生怕把自己搭进去,只好乖乖起床洗漱,傅秋白则抱臂倚在门框上等着她,看的她毛骨悚然。
可是等人坐到马桶上,她才发现另外一件更诡异的事情。
她的内裤颜色跟睡裙颜色不一样。
她有个奇怪的癖好,白色睡裙配白色内裤,粉色睡裙配粉色内裤,她昨天穿的桃粉色睡裙,那就应该是桃粉色内裤啊,怎么今天就变成白色的了?
她揪着裙摆,呆愣愣地从卫生间里出来,迎面撞上等着她的傅秋白。
“怎么了?还没睡醒么?”她看起来傻乎乎的。
江行舒仰起头:“我裙子的颜色变了,你帮我换了么?”
“没有啊。”傅秋白若无其事地递过挤了牙膏的牙刷:“你记错了吧,去刷牙。”
江行舒抓着牙刷嘟嘟囔囔:“那怎么回事,怎么颜色对不上了。”
傅秋白没理会她,他心中余怒未消,盘算着要找什么理由再收拾她一顿才好,又或者让她自己发觉,主动认错呢?
他看着她弯腰刷牙的样子,脑海里闪过领带塞进嘴巴的画面,他发现自己其实没那么期待她早早认错。
冥顽不灵,他才有理由管教她。
这天的早餐是海鲜粥,这并不常见,因为傅秋白更爱吃班尼迪克蛋,只吃粥的话根本不够。
“今天怎么吃海鲜粥呀?”她坐下发问。
“你不喜欢?”
“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海鲜。”
“不喜欢粥么?”
“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哪里怪?”
江行舒放下碗:“话里带话,阴阳怪气,都不像你了。”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子?”
“阳光,帅气,温柔,聪明,包容。”江行舒一连说出好几个夸人的词。
傅秋白笑笑,眼睛盯着碗里的一只虾。怪不得,怪不得一次又一次的越界,原来是觉得自己一定会包容她。
“吃饭。”
这天上午,江行舒依旧拉着傅秋白在后院玩。
天气渐渐热起来,江行舒已经叫人挂了一个喂食器在角落里,可惜松鼠来的早,他们几乎遇不上,元宝又被隔开在屋子里,因此只能带着满月在后院远远地看小鸟洗澡。
傅秋白对看鸟实在兴趣有限,因此只是双手插兜,站在后面盯着江行舒的脑袋,脑子里全是不可名状的内容。
这一天,江行舒是在后脑发烫,心神不宁中度过的,直到天色黑透,她从浴室洗漱完出来时,傅秋白忽然消失不见。
她的心像是被人攥紧了一下,慌慌张张找遍了二楼也不见人影,只好去问佣人,而后得知傅秋白去了楼下健身房。
江行舒一听,大事不妙,赶紧往地下跑去。
她一边跑一边想:如果他没开电视,那就发个小脾气,怪他怎么离开自己,吓死自己了,总之先指责一顿再说,免得明天又瞎跑。
如果他开了电视,看见新闻生气了,那……
那就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歇斯底里,哭得昏死过去,先暂时病起来再说,反正她一直有病,病起来了一切都好说。
然而等她跑到楼下才发现他根本没开电视,偌大的健身房只有拳击台上亮着独独一盏灯,傅秋白的拳头击在沙袋上,发出砰砰的响声,直到最后一拳停下,拳击的声响还回荡在空旷的健身房里。
江行舒的心也像是被砸了一下,莫名地抽动。
她放轻脚步,往前走了几步,面对那张冷峻的脸,预想的火气没敢发出来,身子微微往前倾着,像是在试探:“哥,你怎么下来健身了?不是说好的休息么?”
“运动的时候可以帮我集中注意力想事情。”
傅秋白保持着面向沙袋的姿势站立着,没有动弹,这种冷淡态度并不多见,江行舒更加警觉了。
“想什么事情呀?”
“我在想,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只是我一个人的。”
“哥,你说什么呢?我们不是结婚了么。”江行舒的手攥紧了裙摆,强力压制想逃的冲动。
傅秋白却轻笑一声,转过身来:“结婚,也不代表彼此就是唯一,得看对方有没有一夫一妻,不去三心二意的认知。”
“哥,你到底想说什么?”江行舒觉得事情不妙。
“还记得我从前教你的么?”傅秋白没有回答她,而是转了话题,走向台边掀起了围绳,低声命令道:“上来。”
江行舒不明就里,只好僵硬地走过去,身体钻过那条绳子,人也到了傅秋白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