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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身份之惑（第1页）

紫家隐秘据点的石堡庭院里，风沙被阵法挡在外面，只漏进几缕柔和的阳光，落在青石板铺就的空地上，暖融融的。

凌云正握着尘凡剑练手，粗布麻衣随着动作翻飞，剑光裹挟着淡淡的尘意，在庭院中划出一道道灰褐色的轨迹。他没有动用元婴实力，也没施展复杂剑招，只是反复演练着最基础的劈、砍、刺、挑，动作朴实无华，却透着一股沉稳的韵律——这是他早年在青云宗打下的底子，哪怕后来自创尘道剑法，这些基础剑式也早已刻进了骨子里，偶尔练手时，总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来。

紫瑶坐在庭院旁的石凳上，手里剥着一颗从沙窝镇买来的野果，眼神却没离开凌云的动作。看了半晌，她突然“咦”了一声，放下野果凑了过去：“前辈，你这剑式……怎么有点眼熟？”

凌云收剑驻足，尘意顺着剑刃缓缓收敛，笑道：“不过是些基础剑招，西荒散修大多都会，眼熟也正常。”

“不是啊！”紫瑶摇了摇头，眼神带着几分笃定，“你刚才那招‘横斩’，还有转身的‘斜挑’，收尾时的灵力运转轨迹，分明和青云宗的《青云十三式》有点像！”

凌云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青云宗？我一个西荒散修，怎么会懂大宗门的剑式？你看错了。”

“我才没看错！”紫瑶较真起来，走到庭院中央，学着凌云刚才的动作比划了两下，虽然生疏，却也有几分形似，“你看，就是这样！我小时候听家族长辈说过，青云宗的基础剑式最讲究‘稳’字，灵力运转要贴紧经脉，不像其他宗门那么张扬。而且我三年前见过一次青云宗的修士路过西荒，他们练剑的底子就是这样！”

她顿了顿，眼神带着几分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前辈，你是不是去过青云宗？或者……你本来就是青云宗的人？”

凌云握着尘凡剑的手微微收紧，剑鞘上的粗布摩擦着掌心，带来熟悉的触感。他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头看向石堡外的黑石山脉，风沙吹过阵法，出轻微的“呜呜”声。

“过去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我现在只是散修尘凡，不是任何宗门的人。”

紫瑶看着他的侧脸，阳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却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她知道凌云身上藏着很多秘密，从初见时的神秘散修，到后来展现的尘意功法、《随风步》、《搬山诀》，再到现在疑似青云宗的剑式，这个男人就像一本翻不完的书，每一页都藏着惊喜，却也藏着谜团。

“前辈，我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紫瑶轻声说道，语气带着几分坦诚，“只是……我们现在是盟友，马上就要一起面对紫煞和黑风寨了，我想多了解你一点，也好放心。而且，青云宗在青州是大宗门，势力庞大，你要是和他们有关系，说不定能找他们帮忙？”

凌云转过身，看着紫瑶清澈的眼睛，里面没有恶意，只有纯粹的好奇和关心。他心中微暖，却也有几分无奈。青云宗的过往，对他来说是刻骨铭心的记忆，有荣耀，有屈辱，有恩怨，还有未彻底了结的百年冤案。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一旦提及，就意味着要牵扯出更多往事，甚至可能把紫瑶卷入青云宗的纷争中，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青云宗……确实与我有些渊源。”凌云缓缓说道，没有完全否认，“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就像西荒的风沙，吹过就散了。我离开那里很多年了，现在的我，和青云宗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为什么不愿多说？”紫瑶追问，眼神带着一丝执拗，“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说……青云宗对你不好？”

凌云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自嘲：“谈不上好不好，只是道不同罢了。他们有他们的正道坦途，我有我的尘泥之路，早就不是一路人了。”

他抬手，指尖凝聚起一缕淡褐色的尘意，尘意缠绕在尘凡剑上，泛着淡淡的光泽：“你看，我的剑，我的道，都和青云宗无关了。过去的那个凌云，早就死在了十三年前的青云山门外，现在活着的，只有散修尘凡。”

“凌云？”紫瑶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名字，眼睛一亮，“这是你的真名？”

凌云心中一怔，没想到一时失言说了出来。他看着紫瑶好奇的眼神，没有否认，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吧。不过现在，你还是叫我尘凡就好。”

“凌云……”紫瑶默念着这个名字，心中思绪万千。她能感觉到，这个名字背后，一定藏着一段不简单的过往。十三年前的青云山门外，到底生了什么？让他宁愿舍弃真名，以散修的身份漂泊西荒？

她还想再追问，却看到凌云眼中的疏离。那不是厌恶，而是一种不想被打扰的沉寂，仿佛那段过往是一道伤疤，不愿轻易触碰。紫瑶心中一动，突然明白了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不愿提及的往事，凌云愿意告诉她这么多，已经是信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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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以后还叫你尘凡前辈。”紫瑶笑了笑，把剩下的疑问咽了回去，“不管你过去是谁，现在你是我的盟友，是帮我对抗紫煞的伙伴，这就够了。”

凌云看着她坦然的笑容，心中的那一丝紧绷渐渐放松。他知道，紫瑶是个聪明通透的姑娘，点到即止，没有过多纠缠，这份体谅让他很是感激。

“多谢。”凌云说道，语气真诚。

“谢什么呀！”紫瑶摆了摆手，又恢复了活泼的样子，“不过话说回来，前辈你这青云宗的基础剑式，也太老古董了吧？出剑慢，还不够花哨，也就你能练出沉稳的味道，换做别人，早就被西荒的妖兽追着跑了！”

凌云被她逗笑了：“基础剑式讲究的是稳扎稳打，你以为都像你的灵力短剑，只会耍花架子？”

“我那是灵动！”紫瑶不服气地扬起下巴，“再说了，我这灵动的剑法，配合你的沉稳，咱们才能互补嘛！”

她说着，突然拔出灵力短剑，朝着凌云刺了过来：“来，再切磋切磋！我倒要看看，青云宗的老古董剑式，能不能挡住我的灵动剑法！”

凌云无奈摇头，只好举起尘凡剑格挡。庭院中顿时剑光闪烁，紫色的灵力短剑与灰褐色的尘意长剑交织在一起，时而快如闪电，时而沉稳如山。紫瑶的剑法灵动飘逸，如同风中柳絮，凌云的剑法则朴实无华，却招招制敌，看似缓慢，却总能提前预判紫瑶的动作，将她的攻击化解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