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家的隐秘据点在一个石堡里,石堡像个藏在深山里的闷葫芦,清净是清净,可待了三天,紫瑶快要憋得长出蘑菇了。“前辈前辈,咱们去附近的小镇转转吧!”紫瑶扒着石堡的窗户,看着外面光秃秃的黑石山脉,苦着脸说道,“再待下去,我都快忘了人说话是啥声音了,除了风声就是你打坐的呼吸声,比西荒的沙蝎还闷!”
凌云刚结束一轮《搬山诀》的修炼,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妖兽精血味,闻言忍不住笑了:“你这丫头,前几天躲追兵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不一样嘛!”紫瑶转过身,一脸讨好,“现在安全了,总得去打探点消息吧?比如散修大会的具体情况,黑风寨最近的动向,还有……说不定能找到紫心草完整植株的藏匿线索呢?”
提到紫心草,凌云也认真起来。之前紫瑶说过,紫心草是紫家镇族之宝,三百年开花五百年结果,现在他们手里只有一片草叶,想要彻底稳定紫瑶的血脉,甚至对抗紫煞的邪异功法,最好能找到完整的紫心草,或者至少找到它的藏匿处,防止被紫煞捷足先登。
“行,那就去转转。”凌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听说黑石山脉附近有个沙窝镇,是西荒散修的聚集地,应该能听到不少消息。”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上了更符合西荒散修风格的衣服——凌云还是粗布麻衣,只是多了件耐磨的皮马甲,紫瑶则换上了一身灰褐色的劲装,把紫色劲装和“紫”字玉佩藏了起来,免得引人注目。
出了隐秘山谷,两人骑着之前收服的一头沙驼,慢悠悠地朝着沙窝镇走去。沙驼是西荒特有的坐骑,耐旱耐饿,脚步稳健,走在沙丘上如履平地,比骑马舒服多了。
紫瑶第一次骑沙驼,新鲜得不行,时不时拍一拍沙驼的脖子,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前辈,你说这沙窝镇会不会跟名字一样,全是沙窝啊?”
“大概率是。”凌云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一片低矮建筑,“西荒的小镇,能有块平整点的地面就不错了,还指望青砖铺地?”
果然,到了沙窝镇门口,紫瑶才现凌云没骗她。这小镇确实是“沙窝”堆出来的,房屋都是用黄土混合沙砾砌成的,屋顶铺着厚厚的沙棘枝,门口几乎每家都堆着半人高的沙堆,显然是用来抵御风沙的。镇口没有守卫,只有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用炭笔写着“沙窝镇”三个大字,笔画都快被风沙磨平了。
“这镇子……还挺有‘西荒特色’。”紫瑶忍着笑说道。
走进镇里,倒是比想象中热闹。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有卖灵米、草药的,有卖妖兽皮毛、骨骼的,还有卖残破法器、功法残卷的,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混合着风沙的呼啸声,别有一番风味。来往的修士大多穿着耐磨的劲装,腰间挎着武器,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风霜之色,眼神警惕却又带着几分江湖气。
“先找个酒馆坐坐,酒馆里最容易听到消息。”凌云说道。
两人顺着街道往前走,很快就看到了一家挂着“风沙酒肆”木牌的酒馆。酒馆的门是用整块胡杨木做的,上面刻着粗犷的花纹,门口挂着两串风干的沙棘果,随风摇晃。
走进酒馆,一股浓郁的酒气、肉香和汗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紫瑶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凌云却习以为常——西荒的散修大多不拘小节,酒馆里这样的味道再正常不过。他运转一丝尘意,在紫瑶身边形成一层薄薄的光幕,帮她隔绝了大部分异味。
酒馆里已经坐满了修士,大多成群地围坐在桌旁,一边喝着酒,一边大声谈论着什么。凌云和紫瑶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店小二很快就凑了过来,是个脸上带着雀斑的少年,嗓门洪亮:“两位客官,要点啥?我们这儿有西荒特有的烧刀子,还有烤沙蝎、炖狼肉,都是硬菜!”
“来两坛烧刀子,一份烤沙蝎,一份炖狼肉。”凌云说道,随手扔出几枚下品灵晶。
店小二眼睛一亮,连忙接过灵晶:“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趁着等菜的功夫,凌云和紫瑶竖起耳朵,听着周围修士的议论。大部分人都在谈论即将到来的散修大会,显然这是西荒近期最大的盛事。
“听说了吗?今年的散修大会要在黑风谷举办,比去年热闹多了!”邻桌一个络腮胡修士喝了一大口酒,大声说道。
“废话!今年是散修联盟成立三十年,据说联盟要拿出三条中品灵脉的开采权当奖品,还有上古修士的遗迹地图,谁不想要?”旁边一个瘦高个修士接话道。
“哼,什么散修联盟,还不是黑风寨说了算?”另一个戴着斗笠的修士冷笑一声,“这几年黑风寨越来越霸道,联盟里的大小事都得听他们的,这次大会说是资源分配,我看就是黑风寨想趁机吞并其他小势力!”
紫瑶和凌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果然,散修大会名义上是散修联盟举办,实则是各方势力争夺资源的舞台,而黑风寨作为强势派,显然是这次大会的主导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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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呢!”络腮胡修士叹了口气,“黑风寨的寨主黑煞,那可是元婴初期的大佬,还有三个金丹后期的护法,势力大得很。听说他们最近跟紫家的一个大人物走得很近,估计是想借着紫家的势力,彻底掌控西荒的散修界!”
“紫家?就是那个以阴属性功法闻名的紫家?他们怎么会跟黑风寨勾结?”瘦高个修士好奇地问道。
“谁知道呢!”络腮胡修士压低声音,“我听我一个在黑风寨打杂的朋友说,紫家的那位大人物,好像是个旁系的,叫什么紫煞,手里有宝贝,能帮黑煞突破元婴中期,所以黑风寨才愿意帮他办事。”
“紫煞!”紫瑶的手猛地握紧,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凌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冷静,继续听下去。
“那紫煞要黑风寨帮他办什么事?”斗笠修士问道。
“具体不清楚,好像是要找什么东西,还想对付一个紫家的嫡系弟子。”络腮胡修士说道,“我那朋友还说,紫煞答应黑风寨,只要事成,就把紫家在西荒的两座矿脉送给他们,那可是盛产阴属性矿石的好矿脉!”
听到这里,凌云和紫瑶已经明白了个大概。紫煞不仅联合了黑风寨,还许诺了矿脉作为好处,显然是铁了心要在散修大会上对紫瑶下手,同时夺取紫心草相关的东西。
“那散修大会具体什么时候开始?除了黑风寨,还有其他势力参与吗?”瘦高个修士问道。
“下个月十五,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络腮胡修士说道,“西荒的大小势力都会去,还有不少外来的散修,毕竟中品灵脉和上古遗迹地图太诱人了。不过我劝你们别去凑热闹,黑风寨和紫煞联手,指不定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咱们这种小散修,还是保命要紧!”
“说得对!”斗笠修士点了点头,“我听说黑风寨已经在黑风谷布置了不少人手,还邀请了几个魔道修士,这次大会怕是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