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师尊您也看见了,如今宗门上下,有一个算一个,都偏心姜师弟偏心到没边了!”
“什么好的都该是他的,做错了什么都有人替他开脱。”
“而我呢?我做什么都是错!我光明正大比试赢来的东西,他们都要逼我分出去给他!”
落叶真人闻言叹气:“但是离玄,你忘了?从前你天赋最佳时,宗门上下不也一样纵着你胡闹。”
本以为此话一出,赵离玄该哑口无言了。
谁知他竟答道:“那怎么一样?我那时既是货真价实的百年一遇火灵根,又一向勤修苦练。整个仙门论努力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那时的好东西,自然都该是我的!”
“倒是这姜师弟”
“所谓千年一遇,却也太邪门,还不知是耍了什么花招邪法得来的!”
众又过几日。
姜沉依旧不见踪影。
赵离玄连着几日盛装高马尾寂寥批奏折,总能想起史书上说的冷宫妃子空虚寂寞半夜挨着数地砖有几块。
由奢入俭难。
他如今算是切身知道那味儿了
过惯了成天上蹿下跳、被人纵着、繁花似锦的得意日子,习惯了美人在侧、阵阵幽香。如今突然见不着了,真是百般思念。
我,多想再摸一把姜沉的腰。
勾一勾姜沉爪爪,咬一咬那薄薄甜甜的嘴。
早知上次就该多咬两口
罢了罢了。
事已至此,不如吃点儿新鲜的山楂梨丝,以消心头哀愁。
云飞闻樱是双双服气的。
真龙天子虽成日唉声叹气、各种愁云惨淡,但该干的活一样没少干!
不仅奏折兢兢业业批了一大堆,还十分自觉地每日举沉沉琉璃砖做运动。饭好好吃,觉好好睡,日子过得十分积极健康。
前些天寝宫后门的小花园被姜沉一剑劈开了锁,如今皇帝批奏章累了还时不时的知道出去转一圈、晒一晒太阳看看云。
赵离玄其实是有目的的晒。
他这受伤失忆连着三四个月不见天日,小麦色的皮肤都褪色了不少,但其实像他这种俊朗潇洒、顽劣不羁的长相就不能太白。
否则不带劲。
自是要多运动、多吃饭、多晒太阳,养足精神,早日恢复当年俊朗、意气风发。这样下次望姜沉过来时才能镇住姜沉,才有望从此复宠、宠冠六宫。
狗皇帝还是很是有几分以色侍人的觉悟的。
然而,一天天的各种努力并无用。
姜沉还是不来。
楚微宫近日里幽静得常连个鬼影子都快见不着,赵离玄简直感叹自己蓝颜薄命
说好的金屋藏帝娇,我本来都躺平认了。这才几天啊,金屋变鬼屋???
忍不住手贱开始重温史书上那一堆曾经盛宠无两、最后却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们的前车之鉴。
读史令人心平气和。
赵离玄至少算是惹怒姜沉,“失宠”有因。定了良辰吉日,赵离玄上了船。
月华之城隐匿在昆仑之镜,而昆仑之境又坐落在大夏北幽。
数千年前大夏开国,天子住中州,分封东泽,西凉,南越,北幽四境。四境之下,还封各路公侯伯爵、州主城主,如今乱世,天子式微,四方各地纷争迭起,王侯自立割据,形势很是让人头痛眼花看不清。
昆仑之镜下有一条河流名唤淮水,淮水最下游便是洛南栀所在的洛州。
此处从北幽下去路途遥远,差不多要行船一个多月。
赵离玄算了算,一路要路过随州、仪州、陌阡、乌恒
咳。
随州有他某个前任。
仪州有他某个旧爱。
陌阡有他某位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乌恒更有余温尚存的卫留夷。
这可真是遍地是前任!
可惜没一个有结果,一腔热情都是白喜欢。
俱往矣,赵离玄叹了口气。只愿这一路过去顺风顺水,别又遇到疯批前任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