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明明前几年这人还是个面黄肌瘦的底层市井小猴子,谁承想经过这几年的好日子一滋润,居然还抽条了!
一天比一天高挑俊朗,五官也长开了。
很快,其风姿已能与被誉为修真界第一美男子的掌门师伯并肩。
哪怕缺德刻薄时,也生生顶着一张俊朗好脸!!!
赵离玄本人对此显然极为得意,更是一天天的嚣张招摇。
而外面门派不知其恶劣本性,只道他天资卓绝,貌若谪仙,他的仰慕者越来越多,各种小礼物如流水般送入他峰中。
其中最扎眼的,莫过于一顶八宝沉香飞轿据说是大富大贵的金蟾宗大小姐送的,轿身极尽奢华,灵光宝气几乎要闪瞎人眼。
从此,旁人御剑,赵离玄偏要御轿。
时常斜倚轿中,一身华服,居高离下睥睨众生,看得众师兄弟愤愤不平几乎发疯。
“呸!小白脸!”
“大小姐眼光太差,天道也是不开眼。”
“这种货色却受这种追捧,他究竟何时才能倒霉?!”曲声越快,身边人越是痛苦哀嚎,甚至从眼耳口鼻里留下血来。有几个内里深厚的尚能挣扎着起来,却也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僵尸一样,变得一瘸一拐行动迟缓。
可是,这样不行!
弹了琴,岂不是又动了真气?
赵深飞身进屋,果然姜沉已然醒了,正坐在床畔撑着身子,指尖飞快撩动琴弦。曲子越急,他面上越是毫无血色,胸口剧烈起伏,拼命要紧牙关。
书上说过,这东海玄霜曲就算是用魔琴殉音弹奏,一曲也要消耗大量真气。何况他如今用的,只是屋里墙上挂的一把普通古琴?
“姜前辈!够了!再这样下去,你真的会被反噬而亡的!”
胸口激痛难忍,一大口血喷在琴上。姜沉却强撑起身子,推开赵离玄拦上来的手,染血指尖却继续颤抖拨动着琴弦。
“姜前辈!你听我的话!别弹了!”
那人摇了摇头,掩袖说了些什么,混着血水根本听不清。
但赵深也无需听清。
赵离玄保持微笑,心里骂娘。
你姓什么我鬼知道?明知我失忆了你还问!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刁难啊吗。
然而毕竟有求于人,又不敢造次,只得苦思冥想,“青瞿,姜沉蓝青瞿?”
一下子好几种颜色又蓝又绿的。
姜沉阴森地垂眸笑了,不对。
“那姓赵?姓钱?姓李?这,爱卿该不是就是姓青吧?还不对?那不然姓周,姓郑?”
“还没猜对?”
不慌!皇帝握拳不放弃,干脆开始从头背起百家姓,一个一个试滔滔不绝。
寝宫大厅微微烛光。
宫墙一侧闻樱观云飞云飞观拂陵,拂陵则沉痛地闭上眼。
说出去根本不会有人信的大夏深宫相声,一大清早的又开始了。
皇帝背百家姓,背背背。
记性还挺不错,按顺序一直背一个都没有漏。
姜沉明显烦躁,黑脸咬牙:“够了,住口!”
皇帝不依不饶:“这,都那么多了还没撞上啊?爱卿到底姓什么,给我透透口风在不在前一百个里?”
“莫不是在前两百?前三百?”
姜沉再懒得理他,拂袖上朝去。
狗皇帝竟还狗腿地一路追,拉拉扯扯追到宫门口:“爱卿,青卿~”
“青卿,不要生气!我不记得是我不对,爱卿姓氏跟我再说一次,这次我保证不忘!”
姜沉冷笑:“是,你是失忆,什么也不记得,倒是还记得那奚行检,那徐子真!”
赵离玄
都说过了,这奚卿、徐卿他也并不记得!二人的名字全是他批折子时记下的!
话虽如此,赵离玄却多少也有些心虚毕竟,他确实还记得某些人的名字。
比如侍从厉云飞,比如侍女卢闻樱。这两个没用东西说实话他真瞧不上,却莫名记得。
皇帝又看了一眼公公拂陵。
拂陵在入宫前本家貌似姓王,还有一个兄弟也在宫中
真的!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连太监入宫前的名字都记得,却单不记得姜沉姓什么!
早朝钟声第三遍,姜沉真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