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了。”
况承止干脆拒绝,没给任何人面子,径直离开了餐厅。
先是女儿,后是女婿,接连被晚辈下面子,于嫦华的脸色难看得要命。
詹绾阙轻声安慰她:“妈妈,你不要往心里去,挽月她只是误会了。”
然后也站起身,乖巧地说:“你先吃饭,我去送一下承止。”
“去吧,还是你懂事。”于嫦华稍感欣慰。
入秋了,天黑得早,别墅外面也已经亮起了灯。
詹绾阙追出来,看见况承止站在中庭喷泉那边抽烟。
烟头猩红的火星忽明忽暗,一阵风吹来,撕碎了缭绕的烟雾。
他似乎料定她会追出来,所以在这里等。
詹绾阙朝他走近,调整好情绪,语气关切地说:“老唐说你现在每天要抽大半包烟,少抽点吧,太伤身体了。”
老唐是况承止的司机,跟他好几年了。
况承止把唇边的烟取下来,松散地夹在手上。
他长了一双含笑含情的眼睛。
双目狭长,眼尾微微上挑,双眼皮下一双漆黑瞳孔。
他又一贯痞帅散漫,眼神总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可是此刻,这双眼睛没有笑意只有冷意,被他注视着,周遭空气似乎都稀薄了,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詹绾阙本还想再关心两句,话到嘴边硬生生憋了回去。
况承止冷声问:“裙子的事,为什么要说谎?”
两地分居很久了
詹绾阙脸上没有一点说谎被拆穿的窘迫。
神情反而因为况承止这一问变得兴味起来。
她双手背在身后,绕到况承止正面,仰头,笑着反问他:“那你呢?”
“既然知道我在说谎,为什么不当场拆穿我?”
燃烧过长的烟灰不堪重负,断了。
夜风将一些烟灰吹到男人的黑色西裤上,让整洁精贵的面料留下了污点。
况承止被詹绾阙问住。
詹绾阙的眼神更加兴味,明知接下来的话会惹恼况承止,她还是说了。
她就是要让他恼,恼到破防。
“对,我就是在挑拨离间,但你心如明镜还是选择做我的帮凶,承止,难道你不是在借我的手试探詹挽月吗?”
“你刚才一定很想看她被我们激怒,当场失态发脾气吧?因为这样就代表她在意你送她的裙子,在意你,可她偏偏没有,还大方得很,索性把裙子送——”
“住口!”
况承止一改平日里的漫不经心,厉声打断了詹绾阙的话。
他扯了下唇,无不讥讽:“詹绾阙,不要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了解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