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听音。
况承止言语间根本没有向着詹挽月的意思,旁人自然更理直气壮地维护詹绾阙。
于嫦华不满地瞥了眼詹挽月:“不就一条裙子,你姐姐穿一下又怎么了?突然回趟家弄得跟全家欠你似的,真扫兴。”
詹绾阙委屈巴巴地哄她:“挽月,你不要生我的气,我现在就去换下来还给你……”
说着真的要上楼换衣服。
一句话给于嫦华心疼坏了。
于嫦华连忙站起来拦下她,护着:“你们两姐妹分这么清做什么,阙阙你回来坐着,不用换,有妈妈在,我看谁敢让你换!”
再看向詹挽月。
她对这个亲生的女儿素来没什么情分,反倒是詹绾阙这个一手带大的冒牌货才是她的心尖尖儿,溺爱无度。
“詹挽月,你姐姐别说是无意间穿了你的裙子,这条裙子你送给她又如何?我们家大业大的,你还能缺一条裙子穿啊。”
“要不你开个价,这裙子多少钱,我这个当妈的从你手里买来送给你姐姐,这总行了吧。”
一个个你一句我一句,如同往她这个气球里加氢气,加满了,气球升天,飞到一定高度,轰地爆炸了。
总是这样。
詹绾阙永远可怜,永远受委屈。
她永远可恶,永远有错。
血脉至亲和枕边人,谁都不会站在她这边。
况承止看见詹挽月那双澄澈的眼睛有了湿意。
一瞬间,似有一抹乌云堵在心口,倏地下起酸雨来。
况承止正想开口,詹挽月眨了眨眼,原本的情绪消散得一干二净,眼神清冷,一如往常。
雨停了,他却不觉得好受。
詹挽月冷淡地回答于嫦华:“不用了,这条裙子就是三无产品,不值钱。”
再看了眼神色无辜的詹绾阙,语气更冷更疏离:“姐姐喜欢穿,姐姐就拿去穿吧,就当你妹夫又孝敬你这个大姨姐一次。”
说完,詹挽月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餐厅陷入死寂。
于嫦华被亲女儿下了面子,心里很是不痛快,黑脸骂道:“谁惯的她!”
“耍威风都耍家里来了,十几年了还是这么缺管少教,都是以前在孤儿院——”
“妈。”
况承止出声打断于嫦华,人也站起来:“我吃好了,先走了。”
詹家是京北有头有脸的豪门,但比起全国首富的况家还是差点意思。
况家根正苗红,祖祖辈辈人才济济,是拥有深厚历史底蕴的名门世家
“财富只是一个数字”这句话用来形容况家,不是夸大其词,而是陈述事实。
况承止虽然是于嫦华的女婿,但他更是况家的二公子。
于嫦华在况承止这个女婿面前,只有岳母名头,没有摆岳母架子的资本和底气。
况承止脸上情绪不明,于嫦华试着留人:“这就走了?你还没动筷子呢,多少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