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他的大手,轻吻他的掌心,柔声软语道,“我想,我是心悦你的,便是多惯你几分又何妨?”
楚元河不是同样在惯着她,护着她吗?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赵清仪神色温柔,声音却很笃定,“而我想要的,是你的坦诚……”
是她选择了信任,选择了等待,等他亲自向她解释。
“只是,不要让我等太久。”
楚元河怔怔地望着她,那丝愧疚在此刻化作薄刃,如她的温言软语,缓缓剜着他的心,酸涩万分。
有那么一刻,他想将一切和盘托出。
可是,她真的能接受他的欺骗吗?
当年随口扯的慌,却是骗了她将近五年。
“般般,对不起……”到底是没有勇气在这个节骨眼坦白,楚元河只能叹息,“等回到上京,一切便能尘埃落定。”
届时她气恼也罢,埋怨也罢,他都认。
只要她不离开他。
赵清仪缓缓垂下眼睫,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失望,终究还是没能问出他的底细。
以她的聪慧,她又如何猜不到楚元河是故意转开话题,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连她也不能说的秘密。
说不难过的是假的,但想到此间还有许多事,父亲还没找到,表哥又身陷囹圄,她不好在此时与楚元河闹,如此只会拖后腿,让局势变得更糟。
楚元河并未错过她脸上失落的表情,默默在心底又叹了口气,便欲抽身离去。
岂料赵清仪眼疾手快,扣住他的手腕,“你跑什么?”
“我没……”
话音未落,女人撑起身子堵住了他的唇,虽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却也拨乱了他好不容平复的心绪。
“般般……”他语气无奈,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我顾及你身子不适,你倒好,有恃无恐,反来撩我?”
“还是你是觉得,我拿你没辙?”
他不逃了,重新挤入床榻,掌心按在她平坦的小腹处,恶狠狠威胁,“……当心撩拨过了头,怀上我的孩子。”
黑风寨里,同样没有避子汤给她喝。
赵清仪忽略他后半句威胁,怯生生道,“我……可以像之前那样……帮你。”她说到做到,行动很快。
楚元河“嘶”了一声,险些喘不上气,脑中那根紧绷的弦再次岌岌可危。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做掌控局势的那一方。
楚元河捉住她的手腕,三两下将她剥出来。
赵清仪娇哼一声,软倒进被褥里,惊疑不定地看了眼自己,“你……是不是弄错了?”
要帮忙的是他,解她衣衫做甚。
“看着你,更舒坦些。”楚元河低声轻笑,难言愉悦,如愿看她红透了面颊,方解了自己的,还不忘去看她的伤处。
他心里多少存了丝侥幸,然而腿上的伤隐隐泛红,怕是受不住。
楚元河默默叹息,亲了亲她的唇,便将脸埋在她心间徘徊,低沉的嗓音愈发沉闷,“不劳般般费力,你靠着便好,我自己来。”
他往床头垫了一方软枕,扶她靠上去。
赵清仪有些懵然,刚坐好,双手便在他的摆布下承托住两抹雪团子。
她微微睁大杏眸,这是要做什么?
他握住她的细腕摆弄好,循循善诱,“捧着就行。”
下一瞬,他解了束缚跪行上来,高大的身躯立在她面前,仿若乌云罩顶,有黑龙于雪岭间肆意翻腾,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赵清仪垂眸,只一眼便灼疼了双目,羞赧地别过脸。
居然……还能这样……
楚元河畅快之余,不忘调笑她,“你偷偷藏了避火图就没看过?我瞧着是有这样的。”
一提避火图,赵清仪便头脑发热,驳道,“我没藏,那是……那是……”是张婉琰出嫁当日,不慎塞给她的,但她不好牵扯出旁人。
她支支吾吾的,在楚元河看来与心虚无异,他笑着喟叹出声,扣住她的双肩继续厮磨,游龙戏兔,时隐时现。
热意一寸寸逼近她的脸,呛得她面红耳赤,不知过了多久,她发酸的手腕承受不住力道散落在被褥上,顷刻间雪岭崩塌,玉色颤巍摇曳。
楚元河呼吸一窒。
伴随闷哼,另一抹雪色迸发与之相融。
赵清仪无处躲闪,散射的刹那她下意识闭眼,待那颤抖的眼睫徐徐睁开时,脸上已经沾染了零星的痕迹。
帐中春。色弥漫,气息旖旎。
赵清仪指尖发颤,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感黏腻,仿若熔岩溅落,融化了清冷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