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只好带着赵漫仪母子一起去见罗氏。
不过这会儿罗氏又想起了生辰宴这等要紧事,加上李彻开了口,罗氏便没继续给她立规矩,当即打发她走。
赵漫仪如释重负,只是往后要在李家站稳脚跟,少不得讨好罗氏,而讨好李素素,就和讨好罗氏差不离了。
她得让小姑子李素素站在她这边,将来才好合起伙来,对付赵清仪和玉袖那个贱人,便做了些小食去李素素屋里套近乎。
赵漫仪走后,罗氏与李彻更方便说话,她低声催促,“赵氏的生辰快到了,这是个好机会,你得抓紧与她圆房。”
“自你回府后,她的态度你也瞧见了,若继续这么冷着,这赵氏嫡女就相当于白娶了。”
“女人呐,还是要有孩子。”罗氏说的意味深长,朝赵漫仪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这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先占她身子,等有孩子牵绊,将来让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无需罗氏提点,李彻自个儿也有此意,想起赵清仪的模样身段,当下便腹中火热。
只是,要如何得到她,还得想法子……
第33章第33章心跳居然比平时快上许多……
赵清仪将要歇了,正在净室里沐浴,平白打了个冷战。
两个婢子在旁伺候,瞧出了端倪。
檀月问,“奶奶,今日说起生辰宴,您似乎不太想办?”
赵清仪拘了一捧热水浇在脸上,水雾蒸腾之下,她睫羽轻轻颤动,不堪的回忆在她脑中一幕幕掠过。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她还在为父母弟弟守孝,始终没和李彻圆房,期间罗氏劝过好几回,要她为李家开枝散叶,不然就得尽快过继骏哥儿。
当时的赵清仪还沉浸在失去家人的痛苦中,对圆房和过继之事一再推脱,结果就在生辰宴当晚,罗氏选择用强。
先在宴席上给她灌了药酒,又将她与李彻锁在一间屋里,李彻嘴上说心疼,说他是被逼无奈,动作上却丝毫没有含糊。
最终这房还是圆了。
那夜过后,她几乎被撕扯成了碎片,彻底失去自我。
她不再是父母的女儿,不再是赵清仪,她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是李家用来操持内务,生儿育女的傀儡。
然后一点一点的,被李家榨。干最后一丝价值。
赵清仪越想越觉胃里恶心,她拂开婢子替她擦拭香露的手,“去打两桶井水来。”
俏月不明所以,“是水不够吗?婢子这就去烧。”
“不。”赵清仪拦下她,“不用烧,直接把井水提过来,越冷越好。”
俏月微张着唇,“啊?要冷……冷的?”
秋老虎已过,这会儿的天早晚阴冷,用了凉水定是会感染风寒的。
檀月却像是领会了她的意思,拽着俏月一起出去,少倾,两桶井水打好了。
赵清仪从浴桶里出来,身上穿着里衣,酝酿片刻,才咬牙舀了一瓢井水,闭眼兜头浇下。
她刚沐浴过,身上还存着热气,本就冰凉的井水落在头上,两相冲突,冷得她牙齿打颤。
两个婢子震惊不已,檀月很快反应过来,自家奶奶是故意的。
至于为何如此……莫非是想避开自己的生辰?
“奶奶……”她忍不住提醒一声,“奶奶,您这样身子会受不住的。”
一瓢井水下来后,赵清仪勉强适应了,又接二连三浇了几瓢,直到两桶井水全部用完,她才双手环抱,瑟缩起来。
“没、没事。”她强撑着,挪动步子到了榻前,湿透的里衣也不换了,直接钻到被褥里。
寒意透骨,丝丝缕缕侵蚀她的五脏六腑,冷得她全身止不住的发抖,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仿佛一夜之间回到最初。
明日,就会传出她感染风寒,一病不起的消息,一切琐事都得搁下,包括她的生辰宴。
至于罗氏,她怕死,生怕病气过到她身上,自然不会来探望自己,她不来,那些腌臜之物便进不到揽月阁。
从铜乡搜罗证据需要时间,她无论如何都得拖住。
思及此,赵清仪头脑开始发昏,寒气发作了,她抖声吩咐,“我病了,在我病好之前,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她行事向来有主张,两个婢子不好多问,默默退了出去。
赵清仪裹紧被褥,翻了个身蜷缩在角落里,不知过了多久,她冰凉的躯体渐渐发热,额上开始沁出细密的汗珠,可那股寒意仍旧时不时卷土重来,让她难受不已。
恍恍惚惚间,似有一只大手覆在她额上。
那掌心的温度适中,不冷不热,暖得恰到好处。
赵清仪知道自己开始高热了,全当是在做梦,本能朝那只大掌贴近。
楚元河坐在榻边,愣住。
白日里冷静自持的少女,此刻面色酡红,像是小猫一般往他掌心里蹭,直叫他慌乱的心泛起了痒意。
她这是发了高热,烧迷糊了。
楚元河内心荡漾不了片刻,俊脸便凝重下来,想在屋里找个帕子替*赵清仪擦拭额汗,才绕到净室,便瞥见倒在地上的两只井桶,里头还有残余的一点井水。
他打湿帕子后回到榻边,赵清仪仍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