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还算客气,没直接说李彻冷落她。
赵漫仪坐在妆奁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细白的手指缓缓抚摸脸庞,“邢妈妈,你看我近日是不是憔悴了?”
明明都好好的,李彻为什么突然对她失去了兴致?
“怎么会呢?姨娘芳华盛茂,就似那正艳的桃花惹人怜爱。”
邢妈妈嘴上哄着,似乎瞧出了她心中所想,忽然俯身小声问,“恕奴婢冒昧,姨娘可是为这房中事发愁?”
被人戳穿心事,赵漫仪脸色绯红,嗔了她一眼。
“都是过来人,姨娘不必害臊。”邢妈妈脸皮厚,“奴婢觉得,眼下大奶奶病了,玉袖姨娘又怀有身孕,正是您笼络大爷的好时机。”
“只要大爷离不开您,什么大奶奶,什么玉袖,那都是您的手下败将,早晚是要给您让路的。”
邢妈妈的话循循善诱,听得赵漫仪心动不已,“你这婆子,好利落的一张嘴,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邢妈妈嘿嘿一笑,“奴婢曾经在其他高门府里伺候过,那些个夫人姨娘争起宠来,花样可多了,就譬如……”
邢妈妈声音越来越低,听得赵漫仪脸上越来越热,“这……当真管用?”
邢妈妈忙说不敢欺瞒。
赵漫仪思忖片刻,狠下了心,从匣子里抽出几张银票,吩咐邢妈妈悄悄去办。
不出半日,邢妈妈就把东西置办好了,有熏香亦有药酒,药酒还是极其难寻的鹿血酒,花了不少银钱,她交代赵漫仪与李彻共进晚膳时先将鹿血酒呈上,夜里再点上熏香,温香暖帐,即有助兴之用,保管二人满意。
赵漫仪多了个心眼,再三确认这些东西不会损害身子,才敢留用。
当晚李彻从官署回来,二人一同用过晚膳没多久,房中便传来动静,夜间一连叫了三次水,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事。
邢妈妈暗地里笑得合不拢嘴,第三次叫水后,她便溜去揽月阁复命。
“大奶奶,事情成了。”
第34章第34章李彻不举了
赵清仪当即让檀月拿了赏银给她。
邢妈妈虽是李彻找来的,可李彻给的好处远远不如赵清仪这位当家主母,利益驱使下,自然而然就成了主母的眼线。
至于她送去的熏香和鹿血酒,同样是赵清仪一手准备的。
上一世,罗氏与李彻用这些腌臜之物害了她,这一世,她当然要以牙还牙报复回去。
这还多亏了楚元河那晚的提醒,叫她从根源解决问题。
邢妈妈收好赏银,又将赵漫仪在揽月阁窥见之事,偷偷告诉了赵清仪。
赵清仪心头一紧,面不改色地询问了具体时日,才知赵漫仪所见之人正是楚元河,而那一次楚元河深夜翻墙过来,是为了探望自己的病情。
只不过赵漫仪想岔了,竟将那人误认成李衡,怀疑她与李衡有染。
这让赵清仪紧张一瞬的心重新安定下来,“子虚乌有之事,随她误会吧。”
邢妈妈不敢多问,连忙应是便退了出去。
赵清仪则一如既往称病不出,底下的人隔三差五会递消息,李家依旧在她掌控之中。
到十月十八,赵清仪生辰当日,只有玉袖带着李骄过来请安,罗氏嫌她病恹恹不能圆房,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只打发了罗妈妈过来问候一句。
至于李彻,他早沉浸在温柔乡里乐不思蜀,哪里还记得自己的发妻?甚至不知他有意还是无意,居然就挑在这个日子,让赵漫仪搬到自己院里同住。
赵漫仪得意到就差请人吹吹打打,从琉璃斋搬过去时闹出好大动静。
两人几乎回到了初相识时的干。柴烈火。
夜间交颈缠。绵,李彻气喘吁吁,一个劲儿的夸赞赵漫仪温柔乖巧,颇有进步。
赵漫仪抱着他的肩,撒娇说他体力更胜从前,又哄得李彻心猿意马,翻云覆雨。
门外的邢妈妈听完,半夜又跑到揽月阁禀报。
赵清仪觉得事情差不多了,便让底下人散出谣言,不出两日,府里人人都道赵漫仪身有秘术,能勾得男人流连忘返。
本就不是什么好听话,偏赵漫仪听罢很是骄傲,散步消食也不再刻意回避琉璃斋,遇到玉袖都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
这一个多月来,李彻一次都没踏足过这里,他不仅忘了赵清仪这位主母,也忘了怀有身孕的玉袖,一颗心只扑在赵漫仪身上。
底下的人见风使舵,无人敢对她不敬,唯一有怨言的便是罗氏。
那些流言蜚语罗氏已有耳闻,原本她盼着李彻尽快与赵清仪圆房,结果生辰过去了,房没圆,反被一个贱妾绊住了脚。
绊住脚便算了,罗氏更担忧的还是李彻的身子。
上回廖院判还说他要注意保养,结果一瓶药丸吃下去,身体才恢复,就日日纵。情享乐,就算再问廖院判索要补方,这补的也远远比不上亏空。
身子早晚要出事。
罗氏隐隐不安,劝过李彻几回皆是无用,李彻就跟中了邪似的,总觉自己的身子空前的生龙活虎。
当一个人越是感觉不到疲惫,越会下意识认为自己身体极好,更不加节制的挥霍体力。
左右劝不动李彻,罗氏只能把主意放在赵漫仪身上,差罗妈妈去把那个贱。人叫过来。
罗妈妈前脚才要去,骏哥儿便抱着蹴鞠踉踉跄跄跑过来,“祖母祖母,陪骏哥儿玩蹴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