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了夹一个尝尝——买的多懒得一一切开。骨肉分离很入味,林知了先盛一碗给弟弟和章元朗。
林知了端着一盆鸡爪到店里,正好碰到薛瑜从楼上下来。小姑娘馋这一口,林知了朝后面看一下,她到厨房报了菜名就和俩小子到一处啃鸡爪。
林知了隔着来来往往的食客看一下薛理,薛大人微微摇头。林知了把鸡爪放在蒸笼旁边的灶台上。
刚刚进店的食客朝她走来:“我没看错吧?真是鸡爪子?”
林知了点头:“油炸后卤制,耗时费劲,刚刚出锅,两文钱一个。”
食客顿时觉得贵。
林知了看出他的嫌弃:“很多食客为了两个鸡爪点一份小鸡炖菜!”
犹豫着要不要点小鸡的食客闻言以为听错了,朝等着他点菜的伙计看过去,“鸡爪?”
伙计就是对鸡爪百吃不厌的人之一,闻言不想推荐,可是鸡爪被摆出来,他不讲食客也能看见,“两文一个。可能不如鸡汤炖的香。”
食客起身朝灶台走去,感觉跟以前吃的差别不大,再说,又是炸又是卤才两文钱一个,还有什么可挑的。
食客一行三人就要十个。小鸡炖菜也不吃了,改吃牛腩和红烧肉,再来两个素菜和一份汤,三个馒头三个花卷,齐了!
鸡爪炖烂,软糯脱骨,哪怕没有从中切开也不需要手拿着啃。经常来仁和楼用饭的人都不拘小节,是以看着这三位吃得香的食客都买一两个尝尝。
过了两炷香,上百个鸡爪卖得一干二净!
意犹未尽的食客想再买几个,没了!
食客叫林知了明天多做点,林知了笑着回答:“能不能吃上这一口要看丰庆楼啊。”
“丰庆楼?”食客没听懂。
林知了:“丰庆楼请人杀鸡不要鸡爪,我找杀鸡人买的。若是丰庆楼得知我卖鸡爪,以后选择自己杀鸡且把鸡爪留下,诸位只能跟以前一样点个小鸡炖菜。”
食客忍不住说:“我就奇怪怎么那么多鸡爪。原来如此。丰庆楼不会这么做吧?”
“谁知道呢。”经过一顿饭的功夫,林知了也想到若是丰庆楼找一两个人丹阳商人打听,不可能同时推出煎包、拉面、鸡蛋糕、水晶饺、皮冻这些菜。结合她在市场看到陈氏,陈氏极有可能在丰庆楼。既然丰庆楼收下陈氏,就别怪她林知了趁机踩上一脚,“兴许这是最后一顿啊。”
食客眉头微皱:“两文钱的东西,至于计较吗?”
“但愿我想多了。”林知了停顿一下,“刚才那么多食客出去,若是吃的满意忍不住跟友人聊几句,传到丰庆楼,兴许丰庆楼新掌柜的此刻已经知道,正打算去找杀鸡的小贩告诉他此后他们自己杀鸡。”
食客:“要是他知道你这样说,我估计他想这么干也不好意思。”
丰庆楼掌柜的没有听见林知了的这番话。
翌日清晨,林知了去买鸡爪,没了!
正因昨晚丰庆楼掌柜的听客人说起林知了做了一盆鸡爪感到奇怪,仁和楼的鸡并不分开卖啊。随后想起自家的鸡没有爪子,当时就令伙计去找鸡贩子,问鸡爪子是不是卖给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
只有林知了一人要一包鸡爪,小贩记忆深刻便据实以告。丰庆楼的伙计就说明天买活鸡。
晌午在仁和楼没吃到鸡爪的食客晚上去丰庆楼故意点整鸡。
今日丰庆楼的鸡有爪子,食客气笑了!
食客不敢在丰庆楼闹事不等于怕掌柜的。上一个掌柜的因为什么被革职,有点门路的食客都听说了,是告仁和楼的刁状。
这次又牵扯到仁和楼,食客就更不怕,动静闹大了大不了推给太子殿下和林掌柜。是以看到掌柜的出来问食客吃的如何,食客故意问:“掌柜的,你家的鸡不是没爪子吗?”
食客的友人嫌他含蓄,直接问:“是不是听说仁和楼的林掌柜卖的鸡爪子是你不要的,所以哪怕你做不好,也不留给林掌柜?”
掌柜的尴尬地笑着说:“以往担心吓着贵客,鸡爪切掉留我们自己吃。林掌柜卖的鸡爪跟我们没关系。”
食客嗤之以鼻:“今天晌午林掌柜不卖鸡爪子,晚上你的鸡就长出爪子,与你无关?你非要这样认为,我们也无话可说!对不对?诸位?”
在仁和楼吃过小鸡炖油炸鸡爪的食客听明白了,笑着附和。
明明不是嘲笑,这位丰庆楼的新掌柜的依然臊红了脸。
回到后厨,丰庆楼掌柜的气得满口脏话。好在他担心隔墙有耳没敢点明,更没敢提仁和楼。但是从前面来后厨端菜的伙计都知道他骂谁跟谁。
掌柜的骂累了,问请来教厨子蛋糕拉面的女厨娘会不会做仁和楼的油炸鸡爪。
女厨娘没听说过也没见过,自然不会。但她叫掌柜的买一份大家一起琢磨。
翌日晌午,仁和楼出现两个拎着食盒的伙计。之所以一眼认出是伙计,因为俩人的衣服一样,食盒上还有“丰庆楼”三个字。
放假在家闲着没事干就在店里当伙计的林飞奴看呆了,人进店他才反应过来追上去问人家买什么菜。
俩人说两份小鸡炖菜。
林飞奴看向他姐,卖还是不卖啊。
林知了奇怪看她做什么,“快去告诉厨子啊。”
少年满心复杂地叹了一口气,叫两人找个位子坐下,最少要等两炷香。
两人找个靠窗的地方坐下就把食盒放桌上,不巧有字的那面正对着柜台,林知了瞠目结舌。
随后来来往往的食客就发现林掌柜今日很反常,跟便秘似的。
往日如葡萄般的大眼睛能笑成月牙,今日皮笑肉不笑。食客们看看伙计好像一个不少,她小姑子楼上楼下腿脚利索,弟弟也好好的,薛理不在定是在户部,家里店里都很好,不应该啊。
难不成跟没有买到鸡爪有关?熟客亲自找林知了结账,宽慰她丰庆楼掌柜的这样小心眼早晚被陛下换掉。
林知了敷衍地笑笑,叫他下次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