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
他挑眼看过来,连带着浓密英朗的眉眼拢在一处,凤眼中浓郁的暗色带着侵略前的温和,丝丝缕缕犹如一张大网,把人整个罩住。
“嘶——”
聚集在一点的微微痛意让纪绡手上一顿,本就是在指尖挂着,没勾稳的珠串砸了下去,落在裴青眼前。
翡翠明珠帐,鸳鸯白玉堂。
裴青轻笑一声。
“原来殿下想这么玩。”
他将珠串衔在齿间,半落未落在玉璧上划过,带来一阵细密的酥麻。
纪绡躲了两下,求饶般地唤着他的名字。
裴青松开珠串,用了旁的替代。
玉碗冰寒滴露华,粉融香雪透轻纱。
胡闹一番,在他手里起起落落,纪绡把脸偏埋在枕中平复着气息,再无暇去想其他的事,只求着裴青这次别再让人悬在半空中久久落不到实处去。
方才无意间扯落的发带被打了个结。
纪绡只好把唇贴在裴青眉骨上,磨蹭着滑下来直到唇角处。本是示弱般地求饶,却引来那人不依不挠的征掠,反倒连呼吸都由不得自己。
他今夜好凶。
纪绡想着。
往日在近身服侍的人前裴青什么都纵着他,私底下虽颇为强势,但在这种时候多半也都顺着纪绡,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
可今晚分明是自己的生辰,他都有些累了。
纪绡有点委屈。
他抬起腿,想把人抵开。
两人的距离是拉开了一些。
可脚踝却又被捉住。
他听到裴青不疾不徐的哄他:“乖些。”
有些灼热的掌心松开几分,又一路滑上来。
“本王是要生辰礼。”纪绡特意把“要”字念得重了些。
某人慢条斯理地拆着“贺礼”,装作听不懂:“东海的明珠,西山的昆玉,不都早早摆在殿下的桌上了吗?”
发带的结被松开。
“是本王的生辰!”
不知被碰到了哪里,纪绡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说话都乱了几分。
“哦?”裴青动作没停,“可是臣之前好像记错了,臣的生辰也是中秋,殿下今年没给臣准备贺礼吗?”
“你……”
裴青牵了他的手去碰了碰,只感觉他猛地缩了一下。
“那可怎么办?臣有点伤心了。”
裴青话音中带了委屈,一时间让纪绡有些分不出真假,手上反抗的力道都轻了不少。
从冠礼到宫宴,再到那枚玉佩,纪绡的情绪消耗太大,一直在困顿中无法挣脱却不自觉,裴青都看在眼里。
他嘴里说着混账话:“怎么,那天没敢问,现在还怕我是你兄长?”
“哪家兄长会帮弟弟宽衣解带?”
“阿晏乖些。”他诱哄着,把纪绡的手困在掌心。
良久之后,纪绡只感觉手腕都变得麻木,掌心的皮肉仿佛被炙烤了一遍。
他有气无力地问:“还没好吗?”
只盼着这次结束,就能安安稳稳睡一觉。
什么皇帝,什么下毒,他现在再没有半分心思去想。
紧接着就听到裴青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是说在藩地学了不少吗?怎么看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