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盐心想还真是诈骗电话。
“我欠什麽费了?你说清楚。”苏盐其实应该挂断拉黑一条龙,但因为是第一次接到诈骗电话,好奇那头具体用什麽招数行骗,就把话接了过来。
中年男人说:“取暖费丶电费丶水费丶垃圾处理费,你样样费都没交!取暖费就不说了,一年一交有时忘了也正常。但是其他几样费都应该每月按时交,你怎麽能一欠就欠一季度呢?”
苏盐觉得好笑,“你说的这些费用应该是房主和租客才有的,我一没房子二没租房,怎麽会産生你说的这些未结费用呢?”
“谁说你没房子?!”中年男人擡高音量,“我见过找各种理由赖账的,说房子不是自己的赖皮居然也有!——现在什麽都是联网的,我们这儿系统上明明白白写着十里海韵603室的房主就是你,除非你不是苏盐!!”
“十里海丶韵……”苏盐懵了。
“你就说你是不是苏盐吧!补齐欠费我只找苏盐!”中年男人有点火了。
苏盐:“……我是。”
可问题是她并不是十里海韵603室的房主,几个月前她已经把房産证寄给那人。
她想到一种可能,问电话那头的人,“你确定在系统上查到的信息是最新版本的?我的意思是,我还是十里海韵603室的房主?”
“不是苏盐是谁?!这儿写着呢!要不加个微信截图给你?”
苏盐真的和他加了微信。
对方不仅发来了苏盐的欠费截图,还有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所在物业公司的工号以及工作照。
苏盐看着对话框,她表情木然,大脑有好几秒都处于宕机状态。
物业公司催着她缴费,加了微信之後,每天都要问候她一遍。
苏盐解释她从来没在十里海韵住过,电费丶水费丶垃圾处理费以及取暖费都和她没关系。
-管你住没住过!你是房主,我不找你找谁?!!!
对方这样回答她。
苏盐觉得自己被带进了一个死胡同。
这事也成了一个死结。
好几千的费用,似乎变得非交不可。
可问题是,这回交了之後,只要物业公司的系统上苏盐一天是房主,那麽603室産生的费用她就要负责一天。
……苏盐不想每个月都被追着交钱,交不属于她消费的钱。
明灿知道这事之後,在屏幕上敲出了十几个“哈哈哈!”
苏盐回了个“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的表情包。
明灿:不应该啊,闻公子破産了?房子都送了,差这点钱?居然让人从海城追到东城找你结欠费。
苏盐一脑门官司,她左思右想,给舒阿姨打了一个电话,想侧面打听一下十里海韵那套房子目前的情况。
可是电话一接通,舒阿姨就喜笑颜开地告诉苏盐她正在苏城老家由侄子陪着一起逛园林。
苏盐一怔,就问舒阿姨:“您怎麽突然回苏城了。”
“我得回来透透气啊,再在海城待下去真得吃速效救心丸!”舒阿姨声音轻快,说的话却是指摘性质的。
苏盐抿了下唇,没就着舒阿姨的话问为什麽要吃救心丸,难道那人最近又做了什麽出格的事。
顿了顿,舒阿姨问苏盐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是不是有什麽事。
苏盐听到电话那头舒阿姨的侄子似乎在叫她去看池子里的游鱼,她不好占着舒阿姨的时间扫了她逛园子的雅兴,于是说没什麽,只是想起了问候一下。
“我好着呢!不好的人我离得远远的。”舒阿姨笑道,“我回头再和你聊。”
“嗯,舒阿姨再见。”
午休时间,苏盐站在办公室後门外,初冬的阳光歪斜着穿过旁边一丛佛肚竹,竹影在鹅卵石小径上随风摇曳。
她轻垂着眼,像是在看那飘忽不定的竹影,脑子里实则回想起舒阿姨口中那个“不好的人”。
其实是有点气闷的,真像明灿说的,难道那人破産了?
都到东城了苏盐还被追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