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吾提:“鸽子身上啊。”
萨吾提的脑子比较直,苏卿问的更详细:“什麽地方?哪只鸽子?”
萨吾提往她脑袋上指了一下,在苏卿擡头往上看,他纵身一跃到了屋檐上,摆了夸张的姿势,还朝苏卿抛了个媚眼。
……简直是不能猝视,一张好脸盖在哈士奇的脑子上。
扭头要走,萨吾提又从天而降,抱着只鸽子挡住她的路。
“从哪儿来的?”
萨吾提指了个方向:“张怂蛋的屋顶上,这鸽子跑错了吧。”
苏卿沉默,不用多想,这信定是张子奕的手笔。
难不成是她让张思睿来做探子外加刺客?
不会,张子奕不会连这点识人的本领都没有,张思睿无才无德,放在院子里繁衍後代才是最适合的。
“能不能把我调去当你的从骑?”
她想得出神,萨吾提冷不丁凑到她脸边。
并再次抛了个媚眼过来。
“……别糟蹋你这张脸了。”
苏卿对一个脑子比脸还干净的毛头小子,只有无语。
“把鸽子送到我後院去。”
再回到堂屋时,会议已经到尾身。
他们最终决定在城门口,也就是两军阵前见面,至于商议,只能在他们的城池里。
同张思睿随行的是一整个火器营,在张思睿的强烈要求下,苏卿会乔装随行。
如此条件下,张思睿才松口,答应明日出城和谈。
望着张思睿的背影,苏卿若有所思。
“在想什麽?”杜景河留在最後,在苏卿身旁站定。
苏卿略一犹豫,摇头:“没什麽。”
“分明就是有什麽。”杜景河从後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摇晃。
“我在想怎麽让又蠢又坏的人死得更有价值。”苏卿掰开他的手,转头看他。
夜里,一只带着信筒的白鸽飞到张思睿的床前。
第二日意外是个好天气,阳光不燥微风正好。
苏卿扮做张思睿的亲卫,站在他身後出现在东突厥王子的面前。
相对行驶战车缓缓靠近,战车周围,一方长矛银如寒霜,一方黑铁手铳静待吸血,微凉的寒风里,两辆战车相互交错,东突厥王子铎禄葛会见和谈使张思睿。
铎禄葛是典型到突厥长相,三十岁上下,他的身材很魁梧,黄棕色的皮肤,浓黑的辫子,高眉骨,小眼睛,还有高挺似鹰勾的鼻子,头顶戴着毡帽。
“你是谁?”
看清张思睿的长相,铎禄葛用粗浑的嗓音质问,眼睛危险地眯起来。
张思睿即刻想到杜景河说他有用敌人的颅骨当酒杯的习惯,不禁腿肚子打颤。
他露怯的一瞬就被铎禄葛发现了,他甩了一把手上的马鞭,在空气里啪!地一响。
铎禄葛仰头看向城墙,大声质问:“你们就派出一个没用的懦夫来跟我见面?”
张思睿本就心惊胆战,皮鞭在空气里清脆的一声,他便生出这鞭子下一刻就要落在自己头上的恐惧。
下意识往身後的苏卿看去。
铎禄葛的鼻子如鹰勾,藏在高眉骨丶高鼻梁的小眼睛更如鹰般锋利。
他捏着鞭子指向张思睿的背後:“我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