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张臭嘴,谁敢信你。”
萨吾提:“紫苏小弟不也说了……”
听到这个名字,苏卿往萨吾提那边看了一眼。
“若是配合战术,一月之内我们就可以把突厥打回他们的老家。”一行人爽朗大方,苏卿面上也带了些笑。
“哦?”老黄眼睛一亮,也不管杜景河了,拥到苏卿身侧,伸掌请她进去“此处不便多说,苏先生,请。”
一行人起哄他“市侩”“口风变的真快”,却一个个跑得比他还快,往苏卿身边挤。
苏卿所说的战术是仿照前人的“三段击”。
由于火铳每次只能一发,装填子弹的时间就成了射手们的死亡倒计时,“三段击”将队伍分为三列,第一列射击,第二列装药,第三列准备。
远程高伤害的热武器之前,停留在贴身肉搏的冷兵器根本不够看,那一排黑洞洞的枪口一出来,对面便已胆寒。
在战术的配合下,不到一个月,十三天,突厥已被打到老家,隐匿进沙漠与冬季草原的茫茫无际里。
军队数次进沙漠中搜寻,但沙漠中踪迹难辨,手持火铳的军队每次都是败绩而归,甚至弄丢了火铳。
战局就这麽僵持下来,直到东突厥王子亲自送来一封议和的请降书。
这请降书来的古怪,杜景河照例给朝廷写了急报。
山水迢迢,苏卿收到来自京都的讯息已是一个月後,沈穆庭接受突厥的投降,派遣来议和的官员已在路上。
又是一个多月後,和谈使者到达城内时,她正坐在慈幼所的矮凳子上给小孩们讲花木兰的故事,苏卿怀里抱着一个,脚下坐这一小片。
“……花木兰骑着汗血宝马回到京都,百姓们将街道两遍围得走不动路,欢迎他们的英雄凯旋。”
都护府派人来催,苏卿囫囵个地将故事说完。
“皇帝封赏她做了将军,还给她一套五进五出的大院子,让她把父母小弟都接到京都去。”
小女孩眼睛亮晶晶的:“女的也可以做将军吗?”
“苏七不就是将军!”
“才不是,苏七是先生。”苏卿怀里的小男孩跳出来。
“不对,是军师!”
小萝卜头们争执起来,一个大些的孩子拉住他们,老成道:“将军们都是要听先生和军师的话。”
“真的吗?那我以後要当先生。”
“我还是想当将军。”
……
趁孩子们不注意,苏卿悄悄溜出来。
不想从京都来的马车就停在慈幼所外面,被沈穆庭派遣来和谈的使者正站在门口。
一打眼看过去,苏卿便觉眼熟。
这位仁兄指着她的脸:“皇丶皇丶皇……”
他露出惊恐的表情,苏卿一下想起来了,这位是张子奕费了不少力气弄进京都的张氏族人张思睿。
“皇上有何吩咐?”苏卿施施然上前,温和一笑。
张思睿脸上的肉一抖,险些将‘你果然没死’给喊出来。
他好歹并不是全无脑子,在萨吾提的“他竟是个结巴?结巴怎麽去谈判?”嘀咕声里,抖抖袖子,躬身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