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又落在姜庭渊身上:“姜统领方才说捉拿寻衅滋事之人。此话有误,我们这里没有挑事之人,所以姜统领拿人之事不能成立,我身为大理寺的官,自然该阻拦。”
他话音一落,沈秋吟懂了其中含义,立马附和道:“对呀!姜统领说的是抓寻衅滋事的人,他们一没寻衅,二未滋事,凭什麽带他们走?”
李保德也霎时明白了,顺着沈秋吟的话说:“我与他不过是拌拌嘴,说了些趣事,的确没做违法之事。若金吾卫这般抓人,怕是说不过去吧?”
莽汉亦道:“如他们所言,我们并未挑事。这般抓人,我们不服。”
姜庭渊见状,急道:“尔等休要狡辩。举报的人都说了是在长安街。而长安街就你们在争吵,引得百姓围观,还说没有寻衅滋事?”
姜泊清勾了勾唇角,讽刺一笑:“姜统领真会断案!衆人围在一起,就叫寻衅滋事?那我今日派一人灭了你全族,便是替天行道了?毕竟,人多才叫寻衅滋事嘛!”
他这段言论引得沈秋吟发笑。
“姜泊清你欺人太盛!”
“欺的就是你!”
姜庭渊气得憋不住火气,但仅存的理智又告诉他不能与姜泊清动手,这就是个疯子,惹急了当真会拉人陪葬。
“我不与你争口舌之辩。我只要带走这两人。”他忍下了这口气。
姜泊清动了动剑:“我说了你带不走这两人!”
郎君立剑人前,身绕杀气,令人一惧。
局面又呈对立之态。
姜尚坤握住他的手道:“渊儿,让给他。”
“父亲。”姜庭渊心有不甘叫了他一声。
姜尚坤给了他一个眼神。
姜庭渊明白了。
父亲定是另有打算,姜泊清讨不到好的。
如此,让给他就让给他。
但就这般走,又有些丢人,为了脸面,他着补道:“既然大理寺执意要这两人,那我便让给姜大人。”
话罢,他便要带着人走。
却在这时,一个鼻青脸肿的小二跑了过来,对着他叫道:“姜统领,您怎麽还在这儿待着,我们掌柜的都要被打死了,就等着您来。”
沈秋吟认得这个小二,他是街角食肆做工的人。
怎麽被打成了这样?
还不待她疑惑,便听地木门到地的声音,只见一男子被两壮汉抓住,直直地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那男子到地,吐了一大口鲜红的血,用最後一口气喊道:“姜统领,就是他们寻衅滋事,快抓他们呀!”
所以,姜庭渊到这条街真是来抓寻衅滋事之人,不过搞错了对象。
可这……似乎有些尴尬了。
局势转变,猝不及防。
衆人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脸上的笑容快憋不住了。
姜尚坤见此老脸一红,姜庭渊也神色慌乱。
姜泊清笑道:“好一个寻衅滋事!好一场荒唐的抓人!”
人群里不知谁笑了一声,接着衆人都憋不住,笑了出来。一时笑声一片。
姜庭渊看着他老子,急道:“爹,该怎麽办?”
姜尚坤踢了他一脚,“怎麽办!还不快去抓人。”
真真是丑态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