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又暗了几分,沉了声音道:“可惜没用,今日这两人,我大理寺管定了。”
“那就看看,这两人你能不能管得着。”
两人剑拔弩张,谁也不退一步。
衆人受不了这压迫的气势,到是连连往後退,为他们露出小半块空地。
姜泊清依旧风轻云淡,根本不将他放在眼中。
姜庭渊见吓唬不了姜泊清,又不敢真的与他动手,便拿出金吾卫的文书说事。
姜泊清见状,慢悠悠拿出大理寺办案的印鉴。
金吾卫与大理寺都管天下刑狱之事,等级上平等,官职上姜泊清和姜庭渊也属同级,这二人对峙起来,谁也奈何不了谁。
两人就这样僵持在那里。
这时,一个身穿大红官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身材高大,面容与姜泊清不像,与姜庭渊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李保德与她说道:“这就是礼部尚书姜尚坤。”
沈秋吟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细细打量。
姜泊清生得英气十足,而这人却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
难怪姜庭渊生得小气,都是遗传他呀。
这样一想,定是姜泊清母亲容貌秀丽,掩盖了渣爹的劣质基因。
姜尚坤径直走到姜庭渊身边,问道:“怎麽回事?”
姜庭渊道:“我接人举报,前来抓人,但姜大人不让。”
姜尚坤听了此言,也不问姜泊清是否属实,而是直接命令道:“泊清让开,既然渊儿要带走这两人,你就别与他争。你是哥哥,让让他怎麽了?”
好一个你是哥哥,让让他怎麽了?
沈秋吟顿时火冒三丈,走上了上去,护在姜泊清身前。
姜泊清见了这抹影子,有一刻失神。
头一次,有人将他护在羽翼之下。
姜泊清拉了拉她的衣袖,沈秋吟以为他在担心她,回头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而後冷冷地看着姜尚坤,质问道:“什麽叫哥哥必须让弟弟?我朝重能力,当官全凭自身硬气。姜统领与姜大人同朝为官,拿人也要各凭本事吧?若因着是哥哥就让的话,这岂非说明姜统领是个空有架子,受祖上荫蔽的草包。”
“你个小丫头片子敢骂我!”姜庭渊气地瞪眼,恶狠狠道,“来人,给我抓起来,这人辱骂朝廷命官,本官要她好看。”
“我的人,你敢抓?”姜泊清握住她的手臂,将他带到身後。
姜庭渊道:“那便试试。”
他又拔了长剑要与他动手,姜尚坤调和道:“泊清,他是你亲弟第呀,你怎麽能帮着外人?”
姜尚坤话落,阴狠地看着沈秋吟,吩咐後面的人道:“还不快抓住!”
敢骂他爱子,他要这姑娘好看。
金吾卫还未来得及动,便见一道影子闪过,下一秒便听“啊”的一声,姜庭渊握住了自己的手腕,面露痛苦。
手中的佩剑也落在了姜泊清手中,直指姜尚坤。
郎君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持长剑,与生父对视,眼中是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
姜尚坤震怒,骂道:“逆子,你要弑父吗?”
“尚书大人,我从不介意当街杀人。”
郎君眼神凌厉,语气夹带冷酷,话语间已经表明决心。
姜尚坤见那双满是仇恨的眼,不禁生了惧意,害怕他真做得出弑父之事,赶忙道:“我是你亲爹,杀我你就是不孝!再说,渊儿有金吾卫开的文书,抓人合情合理,你百般阻拦,是要存心和他做对吗?”
姜泊清冷笑一声:“亲爹?尚书大人有所不知,我那爹早就死了。你于我而言不过是个陌生人。我杀一个陌生人,怎会不孝?”
姜尚坤似气得不轻,脚步虚浮,往姜庭渊身上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