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如实相告。
王守常走进了他的视线里。
他开始着手查这个人。
而这一查,也查到了许多事。
他的母亲。
吏部尚书。
在临安完成了闭环。
沈秋吟听後大骇,未想到世上竟然有这般没良心的人,连自己的发妻都杀。
“他做得对。”沈秋吟义愤填膺道。
“杀人偿命,的确是对。但秋吟,法律上过不去。他该伏法。”
是啊!道德上,王松林活该如此。
可法律上,王守常是罪人。
只是,命运何其不公。
他不过是替母报仇罢了!
“我能做些什麽呢?”
“离开百膳楼。”
这样,她便不会有危险,他亦可以放心逮捕王守常。
沈秋吟听罢,一口否决,“我不走。我信他不坏,抓他之前,容我为他做一顿临安菜好不好?”
她想,他应该在濮阳待很久了。
临安,他也会想临安的。
走之前,在吃上一口家乡的菜,喝一口家乡的酒吧。
王守常太苦了。
姜泊清不允。
沈秋吟软磨硬泡说服了他。
若没有王松林,他也会是个好人的。毕竟,她的母亲那样好,他又怎麽会差呢!
王守常笑了起来,“谢谢你,沈秋吟。”
这世上还有人相信他还存有善良,他便也不算愧对母亲。
真好!真好!
“可是,你为什麽要借王松林的权势,去看灯王,留下把柄呢?”
不得不说,王守常这场局很大。
可唯一的败笔就在这儿。
这是最大的破绽。
给了姜泊清机会。
“为什麽,”王守常撑着头,似也疑惑,“为什麽呢?我也不知道为什麽。”
沈秋吟还要问下去,狱卒来了,告诉她时间到了。
王守常立起了身子,对她摆了摆手,铁链子又响了起来,清脆却并不悦耳。
他哑着声说:“去吧,去吧,以後别再来了。”
话罢,他背过身去,看向那一丝透光的缝隙。
沈秋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依依不舍转身离去。
外面似乎又下雪了,他从缝隙里隐隐见到了白色。
王守常缓缓合上了自己的眼眸。
母亲,你在下面看得见这纷纷白雪吗?
若看不见也没关系,等儿子来同你讲今年西崤的大雪有多美。
母亲,等等我!
孩子,来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