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瑾潇却死死盯着谢清棠,肩胛的伤口还在冒血,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清棠,你……”
谢清棠垂眸,看着他甲胄上溅到的自己的衣角。
她忽然想起三年前在王府柴房,他也是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被拔去指甲,眼中只有冰冷的厌恶。
如今这突如其来的“舍身相救”,像一场荒诞的戏码,让她只觉得刺骨的寒意。
“王爷保重。”
谢清棠转身对帐外的侍女道,“扶王爷去偏帐,让军医仔细照料。”
侍女应声上前,初瑾潇却猛地挥手打开她的手,目光灼灼地望着谢清棠的背影。
“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你……”
“王爷。”迟宴的声音陡然转冷,“清棠累了。”
帐内一时寂静,只有初瑾潇粗重的喘息声。
谢清棠没有回头,任由迟宴揽着她的肩走出医帐。
雪光映着她苍白的侧脸,迟宴低声问:“还在怕?”
她摇摇头,却忍不住攥紧了腰间的艾草香囊。
身后偏帐传来初瑾潇压抑的咳嗽声,她脚步未停,只对迟宴轻声道:“我们回房吧。”
偏帐里,初瑾潇任由军医处理伤口,目光却透过帐帘缝隙,望着谢清棠与迟宴相携离去的背影。
铁钎拨动火盆,火星溅在他染血的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
那个曾对他言听计从的谢清棠,如今连一个回眸都吝啬给予。
“王爷,伤口需静养。”
军医包扎好伤口,又递上一碗汤药,“这是谢姑娘特意吩咐熬的,说能……”
“拿走!”初瑾潇猛地打翻药碗,黑褐色的药汁溅湿了床褥,“我只要她来!”
军医吓得跪地,帐外的侍女怯怯开口:“王爷,谢姑娘说她明日还要去前线医帐,已安排奴婢在此伺候。”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