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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碑谷同辉凡道永续(第1页)

忆缘兽化入凡人道碑后的第三年,石生村的风里都带着别样的暖意。往年这个时节,凡仙谷只是成片的青绿,今年却像是被天地间最饱满的生机浸润过,谷穗沉甸甸地弯着腰,穗尖垂到离地不足半尺的地方,仿佛生怕世人看不清谷粒上的奇景——每颗谷粒的纹路都泾渭分明,一半是凡人道碑上流传百年的古朴碑纹,另一半竟像是忆缘兽化碑时留下的缘灵笑靥,细密的弧线里藏着无数凡人护缘的故事。

凡人道碑也变了模样。三年前还带着几分刚硬棱角的石碑,如今彻底舒展开,碑体边缘泛着温润的青白色光泽,像一朵在天地间缓缓盛放的青莲。最奇的是碑身的纹路,不再是固定不变的镌刻,风过时会跟着谷田的波浪轻轻起伏,碑纹与谷纹交相辉映,连带着整座石生村都飘着一股“暖”的味道——那是新米的甜香、老灶的烟火气,还有无数凡人手心的温度揉在一起的气息。

这一年,石生村要办一场前所未有的“凡仙祭”。消息早在半年前就传遍了九域,起初还有修士不解:“凡人的祭典,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可当青岚山的药农把刻满碑纹的药锄扛下山时,当西荒的牧人给灵马额间的碑纹系上红绸时,当东海的渔女连夜给渔网绣上谷纹时,所有人都懂了——这不是普通的祭典,是凡人要给自己的道,办一场盛大的见证。

祭典当天,天刚蒙蒙亮,石生村外的土路就热闹起来。九域的凡人修士们结伴而来,没人穿华丽的法袍,都带着自家最拿得出手的“护缘物”,像是要把这些年藏在岁月里的暖,一股脑儿地铺陈在凡人道碑前。

青岚山的药农走在最前面,他捧着的药锄已经用了二十年,木柄被手心的汗浸得亮,锄刃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碑纹,那是他每年春分种下护缘草时,一笔一划凿上去的。此刻锄刃上还沾着今晨的露水,阳光照过,竟在地上映出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把会眨眼的谷粒。

紧随其后的是西荒的牧人,他牵着的灵马通人性,额间的碑纹是三年前忆缘兽化碑时,一道光落在马头上留下的。马背上驮着两样东西:一个是用缘兽鬃毛编的缘声笛,吹起来能引来方圆百里的护缘灵;另一个是新酿的奶酒,陶瓮上用松烟写着“缘长”二字,酒液晃荡时,瓮口飘出的香气里竟混着碑纹的清响。

东海的渔女提着渔网走在队伍中间,渔网是她娘传下来的,去年冬天她在网眼处绣上了谷纹,针脚细密得像谷穗上的绒毛。网兜里装着刚捕的肥鱼,银闪闪的鳞片上还挂着海水,鱼鳃轻轻翕动,像是在吐着带咸味的缘语。她走得轻快,渔网偶尔蹭到路边的野草,草叶上的露珠就顺着网纹滚落,在地上洇出小小的湿痕,细看竟也是碑纹的形状。

人群里最特别的是个须皆白的老货郎,他推着辆掉了漆的旧独轮车,车轴吱呀作响,却走得稳稳当当。车上摆着个三十年前的谷饼模子,桃木的模子边缘已经磨得圆润,上面的谷穗图案却依旧清晰——那是当年石生娘亲手刻的,后来石生化碑,模子就传到了老货郎手里。模子旁堆着一摞泛黄的账簿,最上面那本的纸页已经脆了,翻开的一页上记着“李三家换谷三升,王婆处换布半尺”,每个字都透着陈年老谷的香气,像是用谷浆写上去的。

“凡仙祭,祭的不是仙,是咱们凡人自己的道。”田缘使站在凡人道碑前,他比三年前又苍老了些,眼角的皱纹里却盛着笑意,手里捧着一碗刚煮好的碑缘谷粥。粥是用今年新收的凡仙谷煮的,米粒饱满,粥面上的纹正随着他的呼吸缓缓旋转,时而化作碑纹的古朴,时而化作谷纹的灵动。

“还记得三十年前吗?”田缘使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石生那孩子刚化碑的时候,多少人觉得这道断了?可你们看——”他抬手往谷田的方向一指,风吹过,成片的谷穗低头致意,碑纹与谷纹在天地间织成一张巨大的网,“现在碑生谷,谷映碑,是想告诉咱们,这道能传,能续,能长在地里,盛在碗里,能跟着锄头进田,跟着渔网出海,跟着独轮车走遍九域。”

站在田缘使身边的铁缘使徒孙们早已支好了熔炉,百斤凡仙谷淬炼的精铁堆在一旁,泛着青灰色的光。祭典的重头戏“铸缘鼎”要开始了,炉火烧得通红,火苗舔着炉壁,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泛着光,连鬓角的白都染上了一层暖色。

“添心料咯!”铁缘使的徒孙吆喝一声,手里的铁钳在炉沿上敲出清脆的响。凡人们排着队上前,往炉里添着自家的“心料”——那不是什么珍稀的灵材,都是些带着日子温度的物件。

青岚山的药农第一个上前,他从药篓里拿出一株活骨草,草叶翠绿,根须上还带着泥土。“这草长在碑旁三年,浇的是晨露,听的是缘语。”他说着把活骨草扔进炉里,草叶遇火没有立刻燃烧,反而化作无数绿色的碑纹,在火中盘旋一周,才慢慢融进铁水里,炉口顿时飘出一股清苦的药香,闻着却让人心里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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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荒的牧人提着陶瓮走上前,他舀出一碗奶酒,酒液在碗里晃出细密的泡沫。“这酒是用碑旁的泉水酿的,马喝了都长力气。”奶酒倒进炉里,竟在火中凝成白色的谷纹,像一串串倒挂的穗子,酒气混着铁水的热气飘散开,引得孩子们直咂嘴。

东海的渔女从渔网边缘剪下一缕丝线,那丝线是用海里的缘蚕丝纺的,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这网救过三回遇险的渔船,丝线里缠着海风的话。”她把丝线扔进炉里,丝线没有被烧断,反而在火中织出“取之有度”四个字,字纹渐渐沉进铁水里,炉口的火光都柔和了几分。

轮到老货郎时,他颤巍巍地从账簿里抽出最上面那本,手指抚过泛黄的纸页,像是在跟老朋友道别。“这些字记的不是账,是这些年换粮的情分。”他把账簿撕成碎片扔进炉里,纸片燃烧时没有黑烟,反而飘出无数细碎的笑语——有张家媳妇换粮时的嗔怪,有李家老汉算错账的憨笑,还有孩子们围着独轮车要谷粒的欢闹,听得人眼眶烫,有个刚记事的娃娃问:“爷爷,这火在讲故事吗?”

人潮里突然响起一阵欢呼,原来最后一位添料的是石生村的张婶,她手里捧着个陶碗,碗里是刚揉好的面团。“这面是用碑缘谷磨的,面时揣了灶膛的暖。”面团入炉,竟在火中化作无数细密的麦芒纹,与之前的碑纹、谷纹缠在一起,炉里的铁水突然翻涌起来,像一锅沸腾的谷粥。

“成了!”铁缘使的徒孙们合力拉动风箱,炉口喷出一道金红色的火光,直冲云霄。就在这时,天边正好飘过一朵带纹的云,云影落在熔炉上,与炉里的火光交织成一片暖融融的光。

缘鼎铸成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鼎身是青灰色的,像用凡人道碑的石屑铸的,摸上去却带着谷穗的温润。鼎身上的纹更是活灵活现:左边是石生娘熬粥的老灶,灶台上的陶罐正冒着热气;右边是张婶揉面的手,指缝里还沾着面粉;中间是虎娃当年追着忆缘兽跑的脚印,旁边蹲着个咧嘴笑的娃娃,眉眼像极了小时候的石生;最上方是忆缘兽化入碑中的光,那光里隐约能看到无数凡人的剪影,有扛锄头的,有摇船桨的,有推独轮车的,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走。

最妙的是鼎的两个耳朵,左边刻着“凡”字,笔画粗拙却有力,像用锄头凿出来的;右边刻着“仙”字,笔画飘逸却温暖,像谷穗在风中弯出的弧度;两个字中间用谷纹连在一起,纹路曲折却不断,像在说:凡与仙,本就是一根藤上的瓜,藤在地里扎着根,瓜就永远甜在一处。

田缘使舀了一勺刚熬好的碑缘谷粥,粥面上的纹还在缓缓旋转,像个小小的漩涡。他把粥倒进鼎里,刚一接触鼎底,整座鼎突然出清越的鸣响,那声音不像金属撞击,倒像是无数谷穗在风中齐唱,又混着石碑的嗡鸣声、凡人的欢笑声,连地上的草叶都跟着轻轻摇晃。

有个刚学会走路的娃娃,挣脱娘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到鼎前,伸出胖嘟嘟的小手去摸鼎沿。就在指尖碰到鼎身的瞬间,鼎上的谷纹突然亮了,一道柔和的光落在娃娃掌心,烙下一个小小的印记——不是复杂的仙符,就是个简单的谷穗,穗上结着三颗谷粒,颗颗饱满,像在说“一口暖,两口甜,三口记心间”。娃娃咯咯地笑起来,举着掌心的印记跑向人群,谷穗印记在阳光下闪闪亮,引得其他孩子都凑上前去摸。

祭典结束时,日头已经偏西。凡人们合力把缘鼎抬到凡人道碑旁,鼎底刚一落地,鼎里的粥香就顺着碑纹往上爬,像一条看不见的线。爬到碑顶时,竟在半空凝成一道彩虹,彩虹的颜色比寻常的更温润,红的像灶火,黄的像谷粒,绿的像药草,紫的像渔网的丝线。更奇的是彩虹的尽头,正好连着千里之外的缘界碑,两道碑的光在半空交织,落下的光雨里,竟长出了无数会跑的小缘灵——有的扛着迷你锄头,在地上刨出小小的坑;有的提着ty锅铲,假装在翻炒空气;还有的抱着微型渔网,追着蝴蝶跑,逗得孩子们跟着满地追,笑声震得谷穗都在晃。

老石匠的曾孙蹲在凡人道碑前,手里捏着一颗刚从地上捡的谷粒。他看着碑纹和谷纹在暮色里慢慢融在一起,突然就明白了爷爷常说的“凡道”是什么——所谓“凡人修仙”,从不是脱离凡尘去求那缥缈的仙缘,而是让凡骨里长出体谅万物的仙心,让灶台上的炊烟里飘着护缘惜福的道韵;所谓“凡人道碑”,也不是一块冰冷的石头,是无数凡人把护缘的暖刻进了骨血,攒成了能照亮天地的光,这光不烈,却能焐热日子,能种进地里,能一代代传下去,就像这碑旁的谷,今年割了,明年还会再长出来,永远带着泥土的香,永远盛在凡人的碗里。

远处的独轮车又开始吱呀作响,老货郎正给孩子们分新烤的谷饼,饼上的纹是用缘鼎的余温烙的,一口咬下去,脆生生的,满是阳光和岁月的味道。凡人道碑在暮色里泛着柔和的光,碑前的缘鼎里,最后一缕粥香正缓缓升起,与谷田的气息缠在一起,飘向九域的每一个角落,像是在说:这道,永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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