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时节,地里的麦子逐渐发黄,饱满的麦粒高高的朝天看。
村里的人蹲在地边上,肉眼可见麦粒的饱满,他们小麦色的脸上有了带褶子的笑意。
这是吃食,这是银子,这是人存活的基本。
不远处的阮乐也蹲在地上看地里的麦子,他也高兴的眉眼弯弯,他抬头道:“应戾,今年又是丰收的一年。”
应戾蹲下嗯了声,捏了捏麦粒道:“这两年没什么天灾,人们的日子确实好过不少。”
他们刚从京城回来的那一年,遇到了大旱,地里的庄稼怎么浇也浇不透,收成格外惨淡。
幸好那一年的税收少了些,否则还不知要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那也是两人头次知道了粮食的重要,从那以后,阮乐看到地总是要看看地里庄稼长势如何。
在看到它们茁壮的成长,他心里很是踏实。
两个人上了同一匹马,快马加鞭去往这个县,从丰林县到这个县路程只要一个半时辰,赶一赶,晚些还能回去。
至于为什么他们两个去,却不带着小栗子和大饼,事情还要追溯到昨晚的床上。
应戾在事后道:“乐哥儿,这七年,我们对小栗子可谓尽心尽力,让他努力成为一个好小哥儿,可怎么也没想到,这崽子竟如此不听话。”
阮乐那会儿困得要命,闻言戳了戳他的胸口:“说人话。”
应戾笑道:“明个他去私塾,咱们去隔壁县玩一圈,如何?”
阮乐啊了一声:“不好吧。”
应戾理直气壮:“怎么会不好,有了小栗子后,我们两个何时单独出去过,他好不容易去了私塾,我们自是要轻松些。”
阮乐:“铺子里……”
应戾:“让大饼和元阿么看着。”
阮乐眨眨眼,心里忽得有些激动:“行!”
于是这一天阮乐和应戾瞒着小栗子和大饼骑着马去了这个县。
到了县里,两个人找了牲畜处,给了铜板把马暂且放在那边,拿着半块牌子手拉手随着人群往县里走。
这个县比丰林县大些,今个人还格外的多。
阮乐看道路两旁的各种小摊,吃的、喝的、玩的、布匹、衣服以及能卖的都有,还有一些人占了空地表演胸口碎大石、喷火、耍坛子、顶碗、还有人吞刀,好不热闹。
从旁边人说话中得知今个是这个县的集市。
阮乐恍然大悟,怪不得人这么多,他把荷包放进怀里,人一多荷包挂在腰上太显眼,遇到扒手一下子就能拽走。
但有一个好处,应戾眉梢上扬,他能光明正大搂乐哥儿的腰,在集市上走丢那可不好找人。
他俩早上吃的东西已消化的差不多,这个县的吃食和丰林县基本一致,可也有不同的地方。
阮乐要了份瓜子,一边磕着一边往前走,看见什么没见过的吃食,必然要买个尝尝。
他还见了不少新奇东西,一并买了。
到了午时,两个人去了这个县最大的酒楼,幸好他们来的不算晚,还剩下一个空桌,不过是在角落处。
阮乐没什么想法,吃饭而已,哪里都行。
又让小二说了这边的招牌,小二报了一大串,竟有不少海里的吃食,不过价自然更贵些。
阮乐要了一份油焖大虾、一份红烧排骨、一份金沙豆腐和一份鱼丸汤。
小二声音清脆应好后去了后厨。
阮乐低声正和应戾说着什么,旁边的桌上突然说起了从外面回来的军队,似乎带回来了什么东西。
说起来,海里面的吃食也是这两年兴起,阮乐没太听懂,不过他还是拉着应戾一块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