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拍大腿,指着应大河小腿上的牙印哭天抢地:“你这哥儿,现在竟还敢放狗咬人,应戾十岁的时候就让他养的狗咬了他爹,如今成了亲,又让他夫郎放狗咬我们!作孽啊!”
村民们这次一声不吭,静等阮乐怎么应对。
阮乐本就因为应戾今个发热而心慌,刚才应大河又如此咒骂应戾,现在还想栽赃,他咬紧了牙,唯恐忍不住真让大饼去咬了他们。
身后的门突然被打开,阮乐扭头,见浑身散发热气的应戾走出来,他惊了一下,走过去扶住他:“吵醒你了,没事,我能解决,你先进去。”
应戾拉住他的手摇头,轻咳了几声看向应大河和王容,哑着嗓子道:“在我十岁时,应大河多次带我去井边,多亏我长了心眼,否则不知道被应大河推进井里了几次。”
应大河心虚道:“你付做!”
应戾冷笑:“我胡说?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能说你的伤口是我之前养的狗所咬,而不是你自己招惹了狗,让狗咬了,你再栽赃于我。”
应大河、应大河当然没证据,十岁的应戾心眼太多,他更加厌恶,再加上那时候王容怀了应百川,他就想着把人推进井里,一了百了。
谁知道应戾养了条狗,当天在他要推应戾去井里时,狗竟把他的腿给咬了!
王容也知道此事,他眼神飘忽,说不出辩解的话。
在人群外的里正看完这场闹剧,喊了声让人们散开。
又走过去先说了应大河,既已断亲,莫再纠缠,又问应大河今日打架之事要不要去衙门,要的话他让阮虎驾车他们一块去。
应大河和王容哪儿敢,怕去了挨板子,只能灰溜溜离开。
人们四处散开,还没走多远,纷纷讨论起阮乐今日怎能如此大胆。
至于傻子、天煞孤星、克家人,他们一摆手,那都是浑话。
里正回头看阮乐正嘟着嘴扶应戾,他愣了愣,这和刚才冷硬的人截然不同。
他轻咳一声让应戾先进去修养,应大河今个挨了这一巴掌以后估摸着会消停。
应戾点头,谢过了里正,几个人进去。
应桂花走在最后关上门,阮乐把应戾扶到床上躺着,拧眉道:“外面那么冷,下次遇到这种事交给我。”
应戾揉着乐哥儿的手心笑道:“乐哥儿,我透过门缝看到了,你打了应大河一巴掌,我很痛快。”
阮乐气愤:“谁让他咒你!骂我就骂我,那些话我听了多少遍,现在已不在意,可他怎么能咒你,你要不说我还不知道他以前想害你命,那一巴掌我打轻了!”
应戾看阮乐气呼呼的模样,恨不得抱进怀里亲几口,但现在不行。
阮乐气得正上头,忽然想到什么,他疑惑问道:“应戾,你昨晚怎么掉床了?”
被夫郎一脚踹下床并且迷晕的应戾:“……”
外面几人也在竖着耳朵听,半天没听到动静,默默收回了耳朵。
王郎中吃饱喝足起身要回去,应清付了银子,等人离开,应清和应桂花面面相觑,俩人低声道:“乐哥儿打了应大河?!”
他们现在仍是难以置信,乐哥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
应清缓慢眨眼看外面的太阳,明亮、发热,却又吸引人,他吐口浊气,忍不住的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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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戾发热这几天,阮乐没怎么出门,就坐在屋里打量木头暗自去思考要雕刻成什么形状。
他现在也有一套工具,是在安州时打的,在他沉迷于木雕时,还不知道村里的风向这次彻底变了。
以前他们看应戾是猎户能赚银子,也会来事,能尝到甜头,这才慢慢亲近阮乐家。
如今不大相同,就凭阮乐前几天打了应大河以及说的话,他们心里有了几分计较。
等应戾身体好了,他和阮乐再出门,就忽得发觉村民们对他们更加的热情。
阮乐:“……”颇为虚假。
正好回来找他们去看地的阮文成见他们表情奇怪,瞬间被逗笑:“信哥儿听到阮乐之前如此英勇,急得想回来,但铺子忙,他走不开,这些吃的是他托我给阮乐捎回来。”
说着他把提的纸袋给了应戾,应戾接过解开给了乐哥儿。
阮乐见几面放着各色果脯,先捏了一块放在应戾嘴边,又连忙喊着应清和雨姐儿一块吃。
应清听到前头俩汉子在说买地之事,他疑惑问道:“乐哥儿,你们怎么想买地了?”
阮乐就把他们的打算说了一遍。
应清得知不用自己种地,找人去种,他可惜银子,可细想后,又认为可行。
阮乐尝到一个特酸的果脯,而后若无其事找了个一模一样的放在应清手里:“清哥,你尝尝。”
应清好奇一尝,而后俩人同时皱着脸打颤。
应清艰难咽下,捏了捏阮乐的耳朵:“乐哥儿现在竟学坏了。”
阮乐嘿嘿笑两声,挽住应清胳膊问道:“清哥,你喜欢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