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戾看出不对,过去问:“怎么了?”
阮乐把信递过去,简单来说,原小小的信是求救信。
她把家中爹和小爹强制她嫁人之事写下,又托阮乐帮他找几种药材,等下次她哥哥原玉州再来时,可把药材包严实让他带回。
原小小也说明了这药材是她和贴身丫鬟冬葵做假死丸用,等她府中把她出殡后,望阮乐到时能不嫌弃去扒了她和冬葵的坟。
阮乐倒不是认为这事太惊世骇俗,而是这封信所托付的意义过于沉重。
原小小和他只有三面之缘,两次说上话,一次见上面,相处时日还没半天,如今却托付如此重要之事,阮乐心里分外激动。
应戾无奈:“乐哥儿,想管?”
阮乐忙不迭点头:“管!”
说管也没那么容易,不说别的,世上是否真有假死丸还未可知,原小小怕是听说哪个方子上有假死丸的功效,故而托他们找。
阮乐没耽误他练习木雕,在下午练雕刻时,他想到了应戾之前买的各种奇异古怪的药粉,是后来被他扒出来的。
能制处如此奇特药粉之人,想必对假死丸会有了解。
等下午学完,应戾从赌坊回来,俩人讨论了这事,应戾点头,确实可进行询问。
那老者他之前找过,未找到,但这事是徐竹替他解决,他可去找找徐竹。
今个只纪锦在,阮乐没说具体事,只说有事要忙,纪锦也没拦着,只说记得宵禁时间,别太晚回来,他们走之前纪锦还揉了揉大饼的狗头。
·
他们到徐竹住的小院时,刚进巷口就听到一声声的嗷叫,阮乐和应戾同时停下脚步,大饼更竖着耳朵听。
巷子里的人家纷纷探头,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笑。
“小竹这是又收拾了哪个?”
“这声像大哥儿和六子。”
“你说说怎么每回都有六子。”
“那屁猴子也就小竹能管住,换了我,非要被气死。”
最后他们总结:“还是打得轻了。”
阮乐有些想笑,他摸了摸鼻子内心反省,不可幸灾乐祸。
他俩进去敲了敲门,是三姐儿开得门,看到他俩笑容一下子上去,高兴朝里头喊:“应戾哥哥和阮乐哥哥来啦!”
徐竹正被气得在屋里灌水,闻言出门,见他俩把几包糕点给了围住他们的哥儿、姐儿,六子那记吃不记打的猴子已打开了袋子,正捏一块往嘴里塞。
“咳!”
六子后背发毛,他臊眉耷眼把糕点放回去,揉了揉还疼的屁股,不敢吭声,其他几个也是如此。
徐竹:“哥哥们给你们带了吃食,还不感谢。”
几个小的听到这儿乐了,他们最会说感谢吉祥话,最后还是灶房的徐小梅吼了一声,他们几个才一哄而散。
不多时,大哥儿给他们拿了壶茶,二姐儿、三姐拿杯子,四哥儿、五哥儿一人端了两盘子糕点,六子正把糕点喂大饼。
阮乐看徐竹磨牙眼看要打上去时,轻咳一声,他没说原小小的事,只说他想制个药丸,需要找到之前卖给应戾药的老者,问徐竹可知老者如今位置。
徐竹把茶递过去:“这药丸是给谁用?”
阮乐摇头:“不可说。”
徐竹托着下巴撇撇嘴,原想着他们两伙人没了干系最好,谁知反倒越扯越乱。
“你们赶巧了。”徐竹指了指灶房,“那老头正在里头烧火哪。”
阮乐和应戾对视一眼,不免想到的确很巧。
俩人过去,先看到徐小梅正站在凳子上卖力翻炒那锅里不知名的食物,灶洞前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奋力添柴,只是那胡子下方有隐约的黑色,像是被火燎焦。
徐竹原本懒散的眼在看到老头那不要钱似的添柴,一声嗷叫,把老头抓出来,又把六子踢进去,让他看火。
老森*晚*整*理者正干得卖力,被徐竹抓出来还很不乐意:“干啥干啥,你这鳖孙,再碰你爷爷我一下,信不信我躺地上不起来了!”
徐竹冷哼:“老冯,你要是敢把我好不容易买下来的房子点了,小爷把你一身毛烧光,再让你光着两瓣屁股出去丢人现眼!”
老冯吐了口唾沫,余光瞥见什么,他扭头看,对上应戾冷漠的眼,摸了摸燎焦的胡子,端起架子:“你这后生,颇为眼熟。”
应戾:“我看你不熟。”
老冯老了,很多东西记不清,但有些东西他记得牢固,忽得一拍手道:“呦,百花露!”
徐竹哪儿能不知道这东西,旋即把胳膊搭在阮乐肩膀上,挑了挑眉问:“乐哥儿,百花露可好用?”
阮乐顿时羞得浑身红,应戾把乐哥儿抱在怀里:“你既想知道,自己找人试。”
徐竹低声笑骂一句,应戾这个护犊子的。
阮乐和应戾把老冯叫去一边,询问了假死丸之事。
老冯一拍大腿,大声道:“还以为啥事,假死丸啊,我会,这个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