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回去还没到客栈,徐小梅拦住了他们,说徐竹找。
应戾主动道:“告诉徐竹,我们本就不熟识,你们只要不来偷东西,我也不会告知官府你们的事,往后大家还是不见面的好。”
徐小梅撇撇嘴,一溜烟跑了,但没过半个时辰,他拎着几包糕点和烧鸡又来了,这次徐小梅垮着脸把东西放在他们手上:“我哥说了,这是赔礼,也是谢礼。”
这次徐小梅走后没再回来。
应戾收了,阮乐倒意外:“什么谢礼?”
“徐竹谢我那晚把马季打晕。”应戾关上房门,把鸡腿先给乐哥儿一个,又看趴在乐哥儿腿上摇尾巴要吃的大饼,拧了另一个给它,
“神医有名,那晚马季说了不少‘诋毁’神医的话,这种人最重清誉,要是当晚不把马季打晕,等他再说出什么,神医那一家怕是坐不住。”
要是神医心胸大些或许不在意,碰到心胸狭隘的,已马季现在的状况,还是不结仇为好。
这么一说,阮乐明白过来,他把鸡腿放在应戾嘴边:“吃。”
应戾咬了一大口,阮乐眉眼间带上了笑意。
等吃得差不多,又休息后,天还未黑,俩人去了西城一把灰。
这次阮乐落落大方进门,见屋里没客人,只有和年纪不大的汉子正在拨弄算盘,看到他们来眼眸一亮,殷勤道:“客官您来了,您瞧瞧您看上了什么,您是下午的第一个主顾,我能给您打八折!”
正在观察木雕的阮乐眨眨眼,和应戾对视,他怎么觉着,这个店铺格外不靠谱。
不过东西还行,就是没什么新意,做工却和其他店铺没什么两样,价格也不贵,最便宜的一钱,最贵也不过五十两。
阮乐直起身,抿唇后问道:“你们招学木雕的学徒吗?”
汉子笑容一僵,目光转到应戾身上,他悄悄退后一步。
“不是他。”阮乐指了指自己,“是我学。”
“啊?”汉子瞪大眼,整张脸皱成包子,看了眼后院悄悄问道,“你是个哥儿吧,你为什么要学木雕,你不知道这玩意可无趣了。”
阮乐摇头:“不会,很有意思。”
汉子一副你脑袋被驴踢了才想学木雕,“你才有意思。”
应戾一开始忍了这汉子离乐哥儿近,但他脸上的表情让他忍不住。
应戾背后的手从腰间拿出一个极小的石子,手臂垂落间手指一弹。
“嘶!哎呦!”汉子忽得捂住胳膊,他的麻筋不知怎么突然动了,酥麻感让他不住地乱窜。
应戾唇边含笑:“能学吗?”
汉子缓过劲儿,呲了呲牙,又挠了挠头发往里走:“你们等着,我去问问。”
阮乐眼眸微微睁大,这是他这些天听到的唯一一个不同的答案。
不多时,和汉子一起出来的是一位妇人,她来到阮乐身边,上下打量后问:“是你要学木雕?”
阮乐挺直脊背:“对!”
妇人:“为何要学?”
阮乐:“喜欢!”
妇人顿了顿让阮乐张开手握拳,几次后,妇人皱眉,这哥儿劲儿小,并不适合做这一行当。
阮乐看出妇人犹豫,把怀里之前雕的鸟雀拿出,因是萝卜做的,放了这么些天,又用手帕包住,不免干巴。
在妇人眼里,这只鸟雀颇为难看,却不失灵气,她犹豫接过道:“我和汉子商量商量,小安,给客人倒茶。”
“哦。”
阮乐坐下,喝了口热茶,他身体慢慢往应戾旁边靠,忍住笑意道:“应戾,我有点开心,但不敢说。”
他怕他说了,就不灵了。
应戾哭笑不得:“无事,想高兴就高兴,没了这家还有其他家。”
阮乐被逗笑,乐了几声。
约有半个时辰,妇人从里间出来,细看下妇人眼角还有红意,她道:“哥儿,可收你,但你是哥儿,作为学徒的银子要比其他人多些。”
“银子?”阮乐呆傻,他一直以为学徒不需要银子。
应戾接了这话:“需要多少?”
妇人轻咳一声,有点心虚报了个数:“五十两。”
这下不止阮乐惊了,旁边的小安也吓了一跳,小声问:“娘,咱家啥时候学徒要这么贵?”
妇人给了他一肘击让他去一边,轻咳一声:“五十两为一年的教学费,食宿全包,哥儿,去了别家可没这么好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