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乐不知该说什么,他没想到马季媳妇这么豁达。
应戾低声在乐哥儿耳边道:“想走就走。”
阮乐忙不迭点头,和林蓉她们告辞。
出了马家村,阮乐深呼一口气,心头太憋闷,他臊眉耷眼:“应戾,那咱们明个再去城门口拦马季?”
应戾反问:“乐哥儿,你怎么想,咱们可以用你最舒服的方式去解决,如若你不想找他们,咱们不找也成,咱们也不是不能单独和那群小贼聊聊。”
至于怎么聊,当然用拳头聊。
这事对于应戾来说,并不认为谁惨谁不惨,谁敢惦记他东西,分情况而定是打一顿还是弄死,简单快速高效率。
但这些话他永远不会告诉乐哥儿,他的乐哥儿有善心,那他就会永远护着乐哥儿的善心。
他从一开始贪图到的,也是这善。
阮乐犹豫了很久,这次意外地摇头:“不行森*晚*整*理,还是要堵马季,我刚反应过来,马季媳妇刚才说的话,她明显是知道马季做什么的。”
“可她劝不了马季。”
马季媳妇没说,可阮乐想到了,马季不听不是不喜爱媳妇,是因为太喜爱,这事他参与,肯定也得了银子,这银子留给他媳妇治病。
阮乐这次想堵马季,不过是为了劝劝,旁人或许会认为没必要或烦,但阮乐认为一定要劝。
万一劝好了,以后马季脚踏实地做活计,马季媳妇也就不再担忧马季会被官府抓走,对病情也会有利。
阮乐握拳,内心坚定:“马季是为了家里人不得已才干的这行当,他本质一定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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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哪?!”客栈三楼的马季震惊看箱子里的东西,都是些砍刀武器。
他不信邪,扒了扒,一块银锭子也没有。
他胸口上下起伏,合上箱子把旁边小箱子的锁硬生生拽断,打开翻了翻,是铺盖和衣服。
“不可能没银子!”马季看人不说很准,却也不会差,之前他让徐竹他们偷的那些都不算好人,这次的应戾身上更有股血腥味。
马季脱力后用力拽头发,他恍惚间清醒过来,看房间里乱糟糟的一切,他退后一步,却又梗着脖站直。
外面的锁和箱子上的锁已被他破坏,狗被他摔晕绑了,他不能空手而归,神医说过,只要两百两,两百两就可以治好蓉姐儿。
床铺、床底、房梁,甚至各种犄角旮旯之处全翻了一遍,什么也没有。
他咬了咬牙,从小箱子里拿出那件张扬的狐裘放在桌布上,包起来后走到窗边,客栈后头是小道,他看了会儿,在无人时,他把包袱丢下去。
他没再理会屋里的杂乱,出门去了楼下,小二还和他打了招呼,他刚是搬着箱子进去,小二这才没阻拦。
马季脚步匆匆绕到后面,看到包裹还在他松口气,拍了拍灰,他背起回家去。
这东西不能在安州卖,万一那俩人报官,再追查到他身上那就完了。
明个他去离安州最近的县里,这么好的皮毛,怎么也能卖个百两。
够一半了,这就够一半的药钱,加上徐竹给他的二十两,家里紧紧巴巴还能有个十两,只差七十两。
马季擦了一把眼角不知道是激动的泪还是害怕的泪,往家的方向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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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回到客栈的阮乐和应戾面面相觑站在门前,阮乐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推门进去,屋里乱作一团。
他很快在一堆衣物下找到被绑住的大饼。
阮乐解开绳子,看大饼皮毛上被绑的勒痕,他心疼地不得了。
大饼也找到了亲人,趴在阮乐怀里嗷呜嗷呜掉眼泪。
阮乐这次很生气,他抱起大饼揉着皮毛道:“应戾,咱们怎么才能找到坏人?!”
生气归生气,阮乐有自知之明,他不懂这些,便去问应戾,应戾肯定知道。
应戾扫了几眼后道:“狐裘丢了,其他还在,乐哥儿,我让小二收拾房间,你一会儿在这儿待着,我出去一趟。”
阮乐忙不迭跟上:“我和你一起。”
应戾不同意:“乐哥儿……”
阮乐低头,蹭了蹭大饼脑袋:“反正我要去。”不管应戾去哪儿,万一有危险,他能替应戾挡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