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说:“他们庆祝的声音太大了,我听到了一点内容——小竹好像被那个大明星沈言,认作弟弟了呢。”
向随今目光一凝,缓缓勾起个笑:“我知道了。”
温承目光再次扫过温宜竹身上,神色里没有动容,没有一丝一毫情绪,就像看着什么陌生的人。
再将眼抬起,看到向随今不耐的神色后,他点头哈腰谄媚一笑:“向总,您慢慢玩,我先走了,祝您愉快。”
砰。
门关上,他撤了出去。
向随今的别墅在半山腰,温承打车离开了这里。
而在他离开之后,向随今抬起温宜竹的脸慢慢端详。
对方紧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抖,似乎被他的抚摸惊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温宜竹后颈很痛,脑袋混沌一片,一瞬间想起了很多事情。
他看到了温承。
然后——
温承扑了上来,打晕了他。
视线先是模糊,然后再慢慢变得清晰。
温宜竹看清了眼前的人影。
不是温承。
而是一个他无比熟悉、无比恐惧的面孔。
这一瞬间。
温宜竹浑身僵硬,死死盯着面前慢慢靠近的人脸,呼吸似乎都暂停了。
向随今居高临下看着他,抬起他的下巴,垂眸打量着:“难怪。”
他神色慢慢变得古怪起来。
“原来你们是兄弟呀。”
温宜竹闻言双目睁大,惊恐地看向向随今。
他极力躲开向随今触碰自己的手。
恶心。
恶心。
太恶心了。
他的唇被胶带封住,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向随今像是觉得他挣扎着在地毯上蹭动的样子很有趣似的,看了一会儿后,伸出手想要去摘掉他口上的胶带。
但手还没碰到。
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
他收回手,在这个时间能打进自己手机里的,只有一个人。
“爸。”他接通。
“什么?”
他按着额角,听到向玉成的话,眉心缓缓隆紧:“呵——让我离开,去M国?你疯了?”
“永兴药业被查到了,有人透了口风给我,祁氏在其中出了力,祁家是想搞死你!你先出国,去避一阵子风头,等局面好了再回来。”
向玉成在电话那边喝道:“我难道会害你吗?”
向随今眼神阴骘。
耳边重重叠叠响起了自己母亲的尖叫。
他呼哧呼哧喘了起来,手紧紧按在桌子上,双目通红:“你又想放弃我们,是不是?”
“凭什么让我走?!”
他吼道:“祁氏祁氏,你他妈怕祁氏?!祁晟抢我的人,现在又想让你赶我走?!”
“哈哈哈,向玉成,你个孬种!当年让我妈被迫当三,扔了我们那么多年,现在又想把你唯一的儿子扔了是不是?!”
“你放屁!”向玉成压下火气,“私人飞机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今晚就给我走,我不是在和你商量,知道吗?!”
“操你大爷!”向随今将手机摔了出去。
他疯了一样将能摔的都摔在了地上,拳打脚踢,然后突然又捂着头,哀嚎一声,蜷曲在了地上。
温宜竹颤抖着看着这一幕,牙齿将舌尖咬出了血。
在上一世,向随今犯病的时候,都会将他扔到床上,用力贯穿他,不顾他死活的征伐。
温宜竹是他缓解一切幻想和病症的解药。
如今,这场景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