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头刺入皮肤,带来一阵尖锐的痛。
沈言眼角滑下两行眼泪,颤抖的睫毛像折翅的蝴蝶。
他呜咽着,绝望的看着自己的生命,将随着那管针剂的注入,而进入倒计时。
在药剂即将推入的那一瞬。
沈言听到了巨大的破门声。
紧接着,他看到向藏锋面露惊恐,被一张大手抓住了发顶,用力砸在了旁边的床头柜上。
上面的烟灰缸边缘锋利,瞬间将向藏锋的面额砸出大片鲜血来。
而接着。
那张手却并未松开,而是狠戾的,一下又一下,狠狠拎起来,再砸下去。
直到向藏锋失去了意识。
沈言被眼泪模糊的视线艰难聚焦,终于看清了来人。
沐浴着头顶的光,如发怒的猛兽,眼神冰冷而凶狠。
在那双染着血的手,伸出来,将自己抱起来之后,那股熟悉的冷香席卷而来。
沈言声音又细又轻,瞬间消散。
“……祁、晟。”
“是我。”
祁晟喉结滚动,紧紧将沈言抱在怀里。
他手碰到沈言的肌肤时,面色就瞬间变了。
很烫。
他抱着沈言大步走了出去,将不知死活的向藏锋扔在了原地。
秦云生在后面一双眼瞪得很大,张开嘴,半晌才发出一声:“哇哦……”
而祁晟在路过他时,语速很快道:“帮我处理一下,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他便抱着沈言离开了,留下秦云生在原地耸了下肩,并没拒绝。
直到将被自己抱住,就陷入昏迷,同时不自觉双腿绞磨,手往身上乱摸的沈言放在车后座,祁晟才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开出车,迅速往医院去。
“爷爷。”
车子飞速行驶,身后的街景一片一片掠过,幽暗的光映在他的眼底。
他平静的开口:“我同意您的要求,三天后,我会去总部上任。”
祁应承正在书房看书,闻言一愣,摘下老花镜乐了起来:“怎么突然回心转意了?”
祁晟沉默一瞬。
“我要让向藏锋生不如死。”
祁应承:“……”
他浑浊的眼慢慢露出一抹深思:“向家那个养子?”
“嗯。”
祁晟油门踩到底,如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城市的夜晚呼啸而过。
他声音很冷:“他动了不该动的人。”
祁应承不知道祁晟所谓“不该动的人”是谁,但他一向秉持并不过问自己亲孙儿私生活的态度,所以此刻,只是不紧不慢喝了口管家递上来的红茶,如一头老迈但威严的雄狮:“向家有新的继承人了吧,那所谓养子,也可以随便换掉了。”
就像闲谈一样,祁应承平静说:“让小蒋去替你做事吧,向家的把柄,我们还是有不少的。”
挂断电话。
祁晟从后视镜看到沈言张开唇,双腿张开,手深入了裤子里,反复揉捏着什么似的。
但他眉头紧蹙,似乎无论如何,那股难耐都不能缓解。
祁晟轻轻吸了一口气。
驶入医院后,立刻将沈言双手捆了起来。
绯红的脸皱起,发出一声细弱的呻|吟,然后被祁晟伸出手捂住了嘴。
他用平生最温和的语气说:“沈言,忍一忍,带你去见医生。”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
院长就是祁家的家庭医生,他的徒弟就是沈言发烧的时候见到的那位医生。
此刻徒弟看到祁晟抱着沈言走进来,心下一沉。
心想。
这群有钱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过分!
就算是包|养的人,也不能总把人弄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