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宇转头对拓跋望道:“殿下,从盛都到北金必然经过蓟州,我派两位坛主前去接应,免得慕容夫人路上遇到危险。”
“就依祭司所言。”拓跋望瞄着凌玄宇,面上露出一丝不可捉摸的笑容。
盛都茶肆内,宫妃羽静静听着众人议论,本想上前问个究竟,然而想到还有更要事在身,还是按捺住好奇之心。
虽然独自饮茶,未发一言,但她身上冷艳无双的气质依然吸引了众人耳目。
几位男子窥视着美妇迷人的身姿,偷偷咽下口水。
其中一位粗壮男子起身走到她身旁,躬身道:“这位娘子独自一人不嫌孤单吗,陪大哥喝上几杯如何?”
宫妃羽淡然望向男子,冷冷道:“不必了。”
男子按了下腰间长刀,接着道:“小娘子的剑不错,不过无甚鸟用。还不如跟着我,让我做个护花使者。”
“滚!你不配。”
美妇起身拔剑,对着男子道:“趁我还未发怒,请你从我身前消失。”
那男子嘿嘿一笑,眼中淫光闪烁:“有味道,我程建双就喜欢性子烈的,玩起来刺激。”
茶馆里一片混乱,茶客们纷纷起身,向二人方向观瞧。
众人见那男子身材高大,腰粗腿壮,都为眼前美女捏了把汗。
一位胆大看客喊道:“堂堂男子,欺负一个妇道人家,算什么本事。”
还未说完,粗壮男子闪身到他身前,一掌击向男子胸部。
看客毫无武功,被巨掌击飞,背部砸在桌上。
一击之下,桌面断裂,满桌茶盏乱飞,散了一地。
宫妃羽大怒,持剑走出茶室大门,对男子道:“本人不想毁了茶馆,有种的就跟我当街比试。”
程建双大笑一声,跟着出门,狂叫道:“我程某人就来验验小娘子的成色。先见识剑上手段,再试试娘子床上功夫。”
“无耻。”
宫妃羽沉着脸,一剑刺向男子。
程建双只觉眼前剑光一闪,剑气直透头颅。
男子未想到女子剑势如此凌厉,吓得向后翻滚,堪堪躲过致命一击。
周围人见他一招之下就被逼得狼狈不堪,连连大声叫好。
程建双爬起身,怒道:“没想到,小娘子真有两下子。那可别怪我下手狠辣了。”
他手舞长刀,施展出泼风十八斩,舞得刀光闪闪,虎虎生风。
宫妃羽面带冷笑,轻叱一声:“破!”
手中长剑一招飞羽逐月,闪出千点剑花。
剑光到处,刀影暗淡,程建双手中刀被长剑一搅,斜斜飞出,剑势丝毫未减,深深刺入男子肩头。
受伤男子痛吼一声,向后连退五步。
肩上伤口鲜血迸发,洒满街头。
宫妃羽期身而上,正要再出一剑,程建双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请夫人饶小的一命。以后再也不敢了。”
众人见女子两个照面就将凶神恶煞般的男子击倒在地,齐齐大声喝彩。
一位看客喊道:“这位夫人,不能饶了他,看他样子定是穷凶极恶之人,若是放了他,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恶行。”
“对,不能轻饶!”
程建双不敢回嘴,磕头如捣米,求饶道:“仙子饶命,我家有老母,若我丢了性命,没人能孝敬她老人家了。将来小人绝不作恶,我愿发毒誓。”
宫妃羽不愿多生事端,飞起一脚,正中男子小腹。程建双口吐鲜血,疼得在地上连连翻滚。
女子收回长剑,冷冷道:“今日就饶你一命,如若再让我遇到你作恶,定取你性命。”
程建双哀嚎着喊道:“谢仙子不杀之恩。”在他口中,宫妃羽先是小娘子,后是夫人,最后变为仙子,生怕她一怒之下痛下杀手。
这位程建双是蓟州人士,原本是个泼皮,仗着孔武有力,又跟人学过几天功夫,平日横行乡里,作恶多端。
后来干脆与几位同伴落草为寇,成为一名山贼。
多日前,北金南下,蓟州失守,他所在的山头已劫不到商客。
山贼们只好散伙,各奔前程。
他几日前混到京城,本想找机会干上一票就走人,未想到遇到宫妃羽,差点丢了性命。
教训完男子,宫妃羽骑马离去。众人眼望着美妇风姿绰约的绝美仪态,大都暗叹:“这位女子不知是什么人,确实当得上仙子的称呼。”
出了城门,一路向北,路上所见触目惊心。盛都以南虽说也是千疮百孔,但总还有些人气,而北方却是枯骨遍地,连人影都很难望见。
在金兵暴虐杀戮之后,很多村庄已变成荒村。别说去驿站安歇,就连找一个人家投宿都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