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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峰眼看他已跨进门槛,脚刚落地,他猛地从一旁冲出,榆木棍如雷霆破风,直扫对方膝弯。
“哎呦!”一声闷响,对方扑通倒地,手中的钢丝飞了出去,整个人趴在地上,摔得不轻。
“谁?谁啊!”那人刚想挣扎着站起来,眼前一道黑影闪过,一脚结结实实踢在他屁股上,把他又摁了回去。
“你说你偷猪偷钱偷锁偷门,现在还敢偷我家门口来?”徐峰冷声开口,声音低沉,却字字如钉。
对方挣扎着想起身,但腿脚已经软,一股从脚踝往上窜的麻意让他差点当场尿裤子。
“徐……徐哥,我我我……误会!我不是想偷,是……是回来找点东西……”来人回头,露出一张熟面孔——竟是院西头的瘦猴子王二蛋。
徐峰眼神一凛,冷笑一声:“找东西?你手里的钢丝是钥匙?裤子口袋里那把螺丝刀又是干啥的?你这脸……还真是比城墙拐角都厚。”
王二蛋哆嗦着坐起来,脸上涂满尴尬与羞愧,一时间半天憋不出一句像样的话,只能傻呵呵陪笑。
“徐哥,真的,我不是冲你来的……我是想看看,前几天大茂那事儿……他是不是还藏着点什么……”
“你是大茂派来的?”徐峰目光一凛,声音更低了。
“不不不不,我跟他现在……唉,我跟他早闹翻了,他那人小肚鸡肠,看谁都想算计,我不过是听说你这猪能生财,就想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啥法子借点福气。”王二蛋赶紧连连摆手,声音都有些变调。
“借福气?”徐峰一步步逼近他,“那你怎么不借条命试试?”
说完,抬手又是一棍,但这次没真砸,只在王二蛋头顶横扫过去,吓得他连滚带爬。
“徐哥你别打了,真别打了,我以后再不敢了……院子里人多嘴杂,我一时糊涂,给你赔不是还不行么!”王二蛋跪地抱拳,一副求饶模样。
徐峰没吭声,只是看着他喘了口气,目光如刀。
内心却在快翻转——这事不是偶然。王二蛋不是那种会主动惹事的人,他胆小,又圆滑,若不是背后有人撑腰,断不敢摸到他徐峰的门口来。
“走吧。”他忽然淡淡开口。
王二蛋一愣,“啊?”
“回你屋去。明儿一早,你去前院墙边蹲一上午,就当给你这半夜做贼的行为赎罪。院里谁问,就说你昨天夜里梦游闯我门口,被我拎着脖子提了回来——一句都不准改。”徐峰声音淡淡,却带着让人无法违抗的威严。
王二蛋愣了一下,嘴角抽了两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徐哥。”
徐峰目送他瘸着腿离开,直到那抹灰影彻底消失在院子拐角,他才重新合上门,坐回屋内。
他静了片刻,忽然把抽屉打开,从里面翻出一把卷着红线的钥匙串——那是猪圈的锁钥,也是一把他专门换的新锁后才加上的副锁。
他低头盯着那串钥匙,心中涌起一丝复杂。
这不是猪的问题了,也不是王二蛋一个人的胆大妄为,而是整个院子的风向变了。
金猪,从一开始就不只是猪。
它在别人眼里,变成了“符号”、象征、一块肥肉。而他徐峰——现在已经不单单是个种菜的闲人,是个没人搭理的光棍儿,而是这院里头那头“猪”的主人,是那个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男人。
他知道,敲山震虎还没敲完。
许大茂不甘心。
贾张氏嘴没闲。
现在,连王二蛋都来探风。
“想玩,那我就陪到底。”徐峰冷冷一笑,手指捻着钥匙,一点点地将红线收紧。
远处,月光倾泻下来,照在窗台老旧的玻璃上,泛出一层薄白的冷辉。
徐峰拧紧了灯泡,又翻身从床底拖出一个旧木箱,咔哒一声打开,里面堆着许多破布、老物件、中间却放着一本封面早已模糊的记账本。
他轻轻抚了一把那账本封皮,低声道:
“那笔账,该翻翻了。”
徐峰指尖划过那本泛黄的账本,手背青筋微微跳动,眼神像夜里的井水一般深沉。他不是一个喜欢翻旧账的人,可眼下这局势,若不从根上理清楚,以后这院里的人哪一个还肯安生?
账本上的字迹已被岁月磨得糊,但每一笔的起落,却仍旧如同钉子一样钉在纸上——那是他这些年在这个院子里忍气吞声的痕迹,每一顿被白蹭的饭,每一桶被偷的水,每一次被赖掉的工钱,每一条不声不响背在背后的脏水。
“咱也不说话,咱也不争口气,可这帮人,真当我是个软的捏?”他咬着牙,轻声低语,像是在跟自己对话,又像是在与什么陈年旧事交代。
外头的夜静得寒,偶尔几声夜猫子的叫唤,像是要在这寂静中撕开一口破洞。徐峰眼睛都不眨,盯着那本账,直到窗外微微泛出点灰白的曙色,他才起身,从灶台后头摸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饭盒,里头装着干瘪的窝头和一撮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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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桌边,一边啃着窝头,一边掏出张旧报纸,慢慢把昨夜的事和早年的事连成一条线。
“许大茂那狗东西,装得倒像,昨儿个他屋门上那抹泥脚印,谁都看不出来,可我看得清楚。”徐峰咀嚼咸菜的力气加重,眼角抽了抽,“这院里谁脚大,谁脚小,我徐峰这几十年白过了?”
他一口咬掉剩下的窝头,站起身,啪地合上账本,然后拎起系着红布的钥匙串,走到门口,抬手一撩门帘,阳光正好照在他脸上。
院子里已经有动静了。贾张氏正蹲在水缸边哗啦哗啦地刷着锅,嘴里念念叨叨:“一头猪能有什么出息?整天围着它转,是不是脑子让猪踹了?谁家门口栓猪,还叫邻居早上被熏得吃不下饭!”
她越说声音越大,显然是故意喊给徐峰听的。
徐峰下楼时路过她身边,只淡淡瞥了一眼:“你嫌熏,不如你搬家,院里少了你,说不定还能多点干净。”
贾张氏一听,立刻跳起来拍着手上的洗锅布,叉着腰就骂:“呦,你还能撵人了?你以为栓头猪在门口就了不得了?那头猪除了拉屎放屁,它还能下金蛋啊?”
“它不能下金蛋,但我能让你贾张氏吃不上饭。”徐峰话音低沉,没有吼,只是语气平稳得可怕。
贾张氏愣了一秒,脸上的气势顿时泄了半截,眼神有点躲闪,可她嘴硬,不肯服软,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吃不上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