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猪吓得四肢乱蹬,嘴里出凄惨的叫声。
“别怕,别怕。”徐峰低声安抚,额头已渗出汗珠。他侧头看着那头浑身打颤的猪,眼底浮现一丝复杂的情绪:怜惜、无奈,还有压抑不住的怒火。
贾张氏终于追到,气喘如牛,眼看猪被徐峰护着,顿时涨红了脸,“你还真当这是宝贝了?它搅得全院不宁,你倒好,护得跟什么似的!”
“它是猪,不懂事。你是人,怎么也跟它一般见识?”徐峰的声音冷下来,眼神锋利得像一把割风的刀,“你想管它,行。先管好你自己那张嘴,那双手。”
“我这嘴和手就是用来治这不听话的!”贾张氏不甘示弱,扬起棍子就要往徐峰身后砸去,“你让开,今儿不打它,我不姓贾!”
“你敢动它一下,我现在就敢带它离开这院子。”徐峰抬起头,那眼神像极了冷冬天夜里的霜雪。
四合院的住户都聚了上来,有人站在墙头看,有人倚在门边看,更多的是在心里暗道精彩。这些日子院里的戏少了,贾张氏和徐峰的“猪之战”俨然成了每日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猪也不是什么名贵玩意,至于护成这样吗?”许大茂站在门口,嘴角挂着一点戏谑,“峰子,要不你干脆把它送人得了,免得天天起乱子。”
“送你要不要?”徐峰头也不抬,盯着贾张氏。
许大茂一愣,讪讪一笑:“我家那点地,连我老婆都容不下,这猪就算了吧……”
贾张氏的棍子终究没落下,似乎也被徐峰那句“带它走”给震住了。她呸了一口,甩着手骂骂咧咧地往屋里走去,嘴里还不停地嚷着:“早晚得让这畜生惹祸,看着吧……”
猪“哼哧哼哧”喘着气,身上的毛因为惊吓而立了起来。徐峰这才松了一口气,轻轻摸了摸它的后背,心中却更沉了。
这不是第一次猪出事,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这四合院,不大不小,却藏着人情百态,嘴舌是最锋利的刀,嫉妒、猜疑、算计,无所不在。他清楚,这一头猪已经不只是猪,而是别人用来看他眼色、衡量他立场的一个借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得想个法子,真正稳住这场“风波”。
“你呀……”徐峰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要是再惹祸,咱俩可真要搬出这四合院了。”
猪哼了一声,像是听懂了。
徐峰站起身,眯着眼看了看天,阳光正烈,照得地面泛着白光。他知道,今天还没完,甚至,真正的风浪,才刚开始酝酿。
徐峰心里这口气,一直憋着。他不是个爱惹事的人,甚至在四合院住了这么些年,一向都走“低调稳当、看人下菜”的路子,和谁都不刻意结交,也不轻易得罪。但这回,被贾张氏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他真是忍无可忍了。
贾张氏不仅三番五次骂猪、打猪,还一度鼓动别的街坊一起给他施压,闹得徐峰在院里几乎成了众矢之的。猪圈那边刚安好铁丝网,第二天竟然多出几颗小石头,明显是有人特地往猪圈里扔的。
“你们这些人哪……”徐峰夜里坐在小凳上,拿着根细竹子给猪拱起的皮毛挑挑清理,边叹着气。他知道,猪根本没做错什么,错的是那些人嘴里的偏见和眼里的恶意。
于是,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透,徐峰就早早起了床。他穿了一件洗得泛白的灰布上衣,把猪从圈里牵出来,拴上一根粗麻绳,慢悠悠地牵着走出自己小屋。
那头猪倒也乖巧,见熟人带路,不闹腾,只是“哼哧哼哧”地呼着粗气,一边走一边拱鼻子闻地面。
“走,换个地方待着。”
徐峰声音不大,却低沉而坚定。
他一手提着绳子,一手端着茶缸,脚步稳稳地朝前院走。
贾张氏家的屋门正对着前院那棵歪脖槐树,清晨的露水还挂在枝头,几滴滴下来,砸在石砖上溅起浅白的水花。她家的门前本来有两块空地,平时拿来晾衣服、晒干菜。徐峰选的就是这儿。
“哼哼。”猪站在那歪脖槐树下,四蹄一顿,不动了。
徐峰走上前,熟练地把麻绳一头拴在树干上,另一头打了个死结在猪脖子处,然后退后两步,端起茶缸喝了口水。
“你就在这儿,好生待着。”他说。
他声音不大,可每一个字仿佛压着千斤,钉钉铿锵。
猪听不懂人的言语,但徐峰的语气让它老实地坐了下来,只偶尔哼一声,耳朵抖抖。
没一会儿,贾张氏屋里传出咕哝咕哝的动静。她像往常一样,在屋里絮絮叨叨地骂着那点儿从昨晚剩下的破被角,不知又在和谁念叨什么。
“那畜生,再让我撞见,非打死它……哼,还想吃我家的菜皮?门儿都没有!”
说着,她“砰”地一声推开门,一手提着尿盆,一手捏着衣襟,刚想往院里泼,眼睛一撇——
她看到了那头猪。
那头猪懒洋洋地卧在她门口的槐树下,尾巴一甩一甩,鼻子还拱着她晒在门边的萝卜皮。
贾张氏瞬间炸了。
“你……你……你这是成心来膈应我是吧?!”她尖着嗓子吼了一声,尿盆“咣啷”一声掉地,溅出几滴水来。
徐峰就站在不远处,一脸冷静地看着她。
“它不是老喜欢出来惹事吗?我索性给它找个最合适的位置。省得您天天说它扰了您清净,现在就在门口,您吩咐它,它也能听着。”
“你这是想气死我!”贾张氏指着徐峰,气得嘴角直哆嗦,“你把猪牵我门口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明摆着给我上眼药呢!”
徐峰叹了口气,慢慢走近了几步,眼神从她那颤巍巍的手上扫过,然后落回她眼里:“您天天说它碍眼,我这不让它离您近点?万一您想抽它,还能伸手就着,多方便。”
“你你你你你!”贾张氏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怒火冲顶,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咕噜——”
猪似乎也觉察到紧张气氛,慢悠悠站起来,甩了甩脑袋,顺手还在贾张氏门前的那撮韭菜苗上踩了一脚。
“哎呀我这韭菜啊!”贾张氏像被人扒了肉似地大叫一声,蹦过来就想抡起晒衣杆,“我今天非打死它不可!”
“你敢动。”徐峰声音低,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沉稳,“这头猪我养的,我放哪儿,是我的事儿。你再动它一下,我就报警说你偷鸡杀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