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尸两命,你承担得起?”
冰凉的碘伏擦拭在我的臂弯,似乎比刀割还痛。
我在这一刻,对霍颂寒的恨意已达到巅峰,他左一句爱我,右一句爱我们的宝宝,就他妈是这样爱的?!
“非常抱歉,冯小姐,对于您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与遗憾。”
“但我也只是受人之托而已。”
尖锐的针头,一寸一寸刺进我的血管。
好粗一管血浆,被埃拉生生抽走,几颗血珠,随着针头拔出一起落在肌肤上,连给我针眼止血的棉签都没有,我就那样看着殷红的血浆如注流出来。
他们带走我的血送去检验,我仰头问了埃拉一句,“我有个小请求,能不能满足我?”
埃拉这才发现我一直在流血,不慌不忙叫来护士帮我按压针眼。
“什么请求?”
他问我。
“我想和霍先生打一通电话,我想骂他,不知道埃拉院长能否帮帮我?”
埃拉看热闹不嫌事大,当真问我要了电话。
可埃拉不知道的是,我拨去的并非霍颂寒的号码。
而是绍霆勋手下,涛子的电话。
我不是不想直接联系绍霆勋,是由于他一直处于失联状态,我无法保证这一通电话他能接。
但是,我知道涛子一定会接。
果然没叫我失望,才几秒过去,涛子就接了。
在埃拉眼皮下,我直接用河南方言开口,“救我,我是冯嫣。”
那天从乔家别墅回去公寓的路上,和涛子闲聊,他说过,他祖籍河南,13岁之前没踏出过河南半步,正巧我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护理员,也是河南人,我们一帮小屁孩没少缠着她讲河南话,耳濡目染自然跟着学会不少。
而像埃拉这样的身份,多少都听得懂中文普通话,为了让他听不懂,我只能用方言向涛子求救。
“啊?姐你在哪儿?”
涛子也立刻用河南话回我。
“曼谷一家医院,院名不知道,院长叫埃拉,房号502,霍颂寒拿我卖血做交易!”
我又哭着回他,“具体位置,你可以查一下这手机号的定位。”
“阿这……”
涛子关心中,夹杂着些许为难,“其实……勋哥上回吩咐了,和姐你相关的事,都不许再插手干预。”
“他不希望再和你有瓜葛,这……”
我心脏一闷,难以形容的不舒服,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
“哎,我尽力想想办法吧,姐!”
涛子又道,“姐你那边也再找找其他人帮忙吧!”
“算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草草挂了电话。
霍颂寒一直对我的社交管控严格,我所认识的,都是他自己人,但凡多一个人,我都不会找绍霆勋帮忙。
埃拉没起疑心,问我这么哭啼啼地和霍颂寒说了什么?
“当然是怨他,怨他没良心。”
“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本是哭着做戏,可挂了电话都还没止住,也就不知道这泪究竟成真是假了。
验血很快,不到十五分钟就出了结果。
“你们搞错了吧?”
“这么多年,也没人说过我是稀有血型。”
我抱有侥幸,毕竟我也没骗埃拉,我当真不知道自己的血型。
埃拉没理我,他俯在局长夫人耳边,胸有成竹地笑道,“夫人,醒醒吧。”
“您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