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灯光照亮所有角落,包括时幼礼脸上转瞬即逝的不解。
“什么手表,我没见过。”她第一反应否认,转身朝着沙发走去,“我昨天就在沙发上熨衣服,熨好以后就放进了袋子里,没有去别的地方。”
一边说着,为了证明自己没有偷他一块手表,一边走到沙发旁,拿起流苏抱枕,“不信你搜——”
话没说完,她的声音闷在喉咙里。
那块男士腕表就悄无声息的躺在那里,折出一线冷光。
……什么时候掉到这里的?
时幼礼把手表捡起来,一时神情有些讪讪,原本的底气也有点不足,“……可能是昨天抖落衣服,不小心抖掉的。”
谢时韫瞧着她,镜片后的目光没什么波澜。
“我真不是故意的。”
时幼礼抿一抿唇,如此瓜田李下的氛围,让她连原本的说辞都显得有些说服力不足,“我就算是再穷,也不至于偷你一块手表。”
谢时韫抬唇,语调漫不经心,并不十分在意,“放轻松点,我没说你是小偷。只是常年带的手表不见了,总要找一找。”
以他现在的财力,买一块更新、更高贵的腕表并不难,但他一向是个念旧的人。
在他这里,习惯用久了的器物所代表的价值,要比它本身具有的经济价值更高。
时幼礼同样知晓这一点,轻轻松一口气,“那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它没丢。”
谢时韫走到她身旁,抬起手臂递到她面前,“既然找到了,就帮我戴上。”
男人手臂结实有力,眼睛能清晰看到他小臂上的青筋与纹路,有一种禁欲的质感,还有无法形容的性张力。
让人不由自主联想,被这双手臂锢在怀中,会有几多安心。
时幼礼在他抬起手臂的瞬间怔了一瞬,还是听话地将那块男士腕表的石英卡扣按下,服帖的重新戴回他的手腕上。
到此,物归原主。
手表戴好以后,谢时韫用另一手转动拨弄腕表调整位置,声音沉沉:“多谢。”
明明只是戴块手表,却莫名让人觉得脸热,时幼礼别开视线,不自然地咳嗽两声,“既然找到表了,那就赶快走。”
话里夹枪带棒,充满对他的不欢迎。
谢时韫笑一声,不知是不是为她恢复了对自己一如既往的骄纵性格。
他看她的目光逐渐深沉,好似潜伏多时,随时袭击猎物的野兽。
时幼礼感觉到氛围不对,下意识后退一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她后面就是沙发,一时情急忘记,导致后退的步子没站稳,摇晃着要摔倒陷落。
然而谢时韫的手却更快一步,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按在她的肩侧,几乎是半包围的姿势,将她笼在了身前。
突然靠近的身体,让时幼礼浑身僵硬,心脏跳得剧烈。
谢时韫的目光深沉如浓雾,始终盯着她的面颊,随后缓缓下移,落在她的嘴唇。
她的唇饱满上翘,灯光照出水润淡粉光泽,像是含着露水的花瓣,让人想去碰一碰。
他目光晦暗,想起之前的吻。
是他失控,是他主动,是他强迫,是他不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