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琢抬起手,在迟疑中轻轻回拥住他。
她用一种轻柔的节奏拍打他的后背安抚他不安的情绪。
“阿珩,我没什么事,只是擦伤了点皮,医生做了消毒和包扎,等会拿了药就可以回家了。”
“你呢?”
她看着他问:“我听说今天是恒庭的董事换届投票,你怎么突然赶过来,已经结束了吗?”
周思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在和他对视的目光里,温如琢隐隐约约猜到了某个答案。
她感到不可思议,双眸震惊地看向他。
周思珩微微一笑,语气很平淡地开口,“一场董事会而已,皎皎。”
“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的荣光。”
彼时的温如琢还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当她从医院回到家里以后打开手机,看见涌进来的消息,不免愣在原地。
周思珩居然为了看望她,放弃了恒庭的董事会选举?
他和周同天如此势同水火的关系,即便拥有父子亲情之间的血缘关系,周同天也未必会放过他。
看到消息的一瞬间,温如琢立刻就给周思珩打了电话。
她非常担心他的安危。
等电话接通的时候,她又明白自己多虑了。
常年生活在波谲云诡下的周思珩,又怎么会不明白放弃的后果,他一定比她要更明白接下来要面对的危险和挑战。
然而即便如此,温如琢仍然叮嘱他,“一切小心为上。”
“你的安全最重要。”
她想说,其实拿不拿下恒庭,他有多少资产,对她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电话里的周思珩声音低哑很多,即便输掉了一场比赛,他似乎还是那副懒散无所谓的样子。
反而格外有兴趣地逗弄她。
“怎么了,关心我?”
“只是同病相怜而已。”她在言语上不退让,“比起我受的伤,你的确更需要关心。”
“真关心我就来照顾我。”
周思珩扬起头,尾调拖得勾人,“我就在中樾,房间密码0811,你来不来?”
“我不来。”
温如琢轻声对他说:“在你伤好之前,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就当是给你的惩罚,你不好好珍惜自己身体的惩罚。”
惩罚人的语调还说的那么温柔,她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真正的惩罚?
周思珩唇角勾起一抹笑,他身体向后倾,有点不满足地滚了滚喉结。
想在这时候把她抱在怀里亲,想听她这幅好听的嗓子说更多的话,他不满足和她只是这样远距离的接触。
可是一切都太晚,她的突然回来令他措手不及,周同天的一张威胁照片更是打乱了他所有的阵脚。
其实周思珩不应该是这样的。
商场之上,以命互搏,曾经他在华尔街的战场上,向来无畏生死,一秒间数亿蒸发的钞票都不会令他眨眼。
然而此时此刻,他居然第一次生了怯懦之心。
无论是什么样的赌咒,他都绝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既然这样,那就以后都不要再见了。”
温如琢面容发怔,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她下意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周思珩冷着声音又重复一遍:“我说,我们到此结束了。”
“我不喜欢被任何人掌控,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掌控我。”
“所以我们到此结束吧。”
听到这句话,温如琢心感到被锥刺一样的疼痛。
她皱了下眉头,不明白这钝痛的来源。
只是又问了一遍:“周思珩,你认真的吗?”
周思珩靠坐在沙发上,茶几桌面上散落刚刚送来的文件,周同天搭上了境外势力,这些年假装艳遇生子,实际上发展的势力比他想象中的要强大。
他们父子之间会有一场恶战要打。
“认真的。”
他把玩着手里的怀表,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口吻道,“皎皎,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
“不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