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琢心里猛的刺痛,她别过脸,倔强地说,“在没见到他之前,我不会签字的。”
周思珩已经有一周没有联系她了。
这种感觉太奇怪,时常见到他的时候,她会感到厌烦,但是当他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她又开始忍不住挂念。
温如琢很讨厌这种感觉,也很讨厌这样患得患失的自己。
她忍不住问陈雨生:“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陈雨生耸耸肩:“我只知道在国外处理之前留下来的一些项目,具体哪个国家我不清楚。”
“我讨厌他。”
温如琢忽然小声骂人,她很少有这样明显情绪外露的时候,连站在她身边的陈雨生都愣了一下。
与此同时,庄园内,缓缓驶入一辆车。
待看清楚车牌号,陈雨生脸色猛的一变,立刻看向周芙嘉。
“大小姐,麻烦您带着她去里面玩吧。”
周芙嘉望过去,清一色的8号牌,这辆车……不是大伯父的吗?
她也知道轻重,立刻拉着温如琢的手就要往里面走。
却没想到周同天抢先一步,推开车门走下去,冷声道,“周芙嘉,你现在怎么这么不懂礼貌,看到长辈,一句招呼也不打?”
周芙嘉硬着头皮喊了句:“大伯父好。”
周同天“嗯”了一声,双手搭在腰带上,眯着眼打量她身旁的人。
长得的确漂亮,一身天青色旗袍勾勒出好身段,外面笼着一件纯白色的大衣,更是将这种没攻击性的漂亮发挥到极致。
那双潋滟温柔的眸此刻望过来,倒是得体大方地问候了一句,“周总好。”
周同天有些轻慢地说:“你是跟在阿珩身边那个女人?”
“我不是。”
温如琢脸色未变,柔声说,“是您儿子跟在我身后紧追不舍。”
“介绍一下,我叫温如琢,您可以叫我maripaz。”
没想到刚见面的交锋就已经如此激烈,周同天冷哼一声,没想到她是个绵里藏针的,果然能跟在他那个儿子身边的都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他开口嘲讽道:“温小姐果然好手段,逼得我儿子头脑发昏,要将所有财产转到你名下。”
原来他是来兴师问罪。
陈雨生率先挡了出来:“周总,那些财产是珩哥自己的私产,他有权自行处理。”
“是吗,那也要知会我这个做父亲的一声吧。”
周同天说:“温小姐,我好歹是阿珩名义上的父亲,你要想进周家的门,还得过我这一关,得我首肯。”
他架子摆的太大,抬起的下巴,浑身上下掩盖不住的傲慢无礼,温如琢也是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有钱人身上举手投足流露出来的高傲各有不同。
周思珩的高傲只会令人感到望而生畏,不敢靠近,而周芙嘉的高傲更多显得可爱,她像一只浑身镶满宝石的孔雀,抖一抖尾羽,整个世界霎时间明亮起来。
而这位周同天的高傲,令人感到厌恶,令温如琢想到在港岛初来乍到那段时间受到的每一种凋零,他很像仇绍康,两个人都令她厌恶。
但很可惜,她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至少在中樾这个地盘,她不会任人摆布。
温如琢仰头看着他,分寸不让。
“是吗,我还不知道人可以这么无耻,从不承担父亲的责任,却很擅长行使父亲的权利。”
周同天脸色完全变了。
尤其当站在她身边的陈雨生毫不客气地笑出声的时候,他死死瞪着温如琢,这些年他和周思珩父子失和已经不是秘密。
但有人把这个事实明晃晃揭穿,还是令他感到难堪。
“现在我们周家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放进来了。”
陈雨生伸出手臂挡在她面前,护着她回击,“是吗,我也觉得中樾的安保越来越差了,居然什么车都能通行。”
“周总,这是我们珩哥的住所,而这位,是我们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下次您要进门,还是要提前和她打声招呼。”
周同天彻底被冒犯到,扬起的手摇落下,温如琢向后退了一步,微微低下头。
却忽然被人挡住,突然出现的周思珩,一身利落的黑色风衣,他大步走过来,带来了凛冽的风,还有温如琢心里长久的动容。
他毫不客气地扼住周同天的手腕,力气用得很重,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阴沉。
“我的女人,不用向任何人低头。”
他对这位名义上的父亲没有任何尊重可言,倒是冷冷开口威胁。
“再敢多说一句话,我让你的公司一分钱也不剩。”
别人说这种话可能是吹牛,但放在周思珩身上,这个曾经响彻华尔街的天才,周同天绝对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件事。
他咽了咽口水,决定先走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