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周思珩的父亲居然是这样的人。
天底下不称职的父亲怎么会这么多。
在这个时刻,温如琢和周思珩深深的感统深刻。
她逐渐开始明白他对爱的高傲自大,也逐渐明白了是什么造就了他发出“我不需要爱情”的狂妄。
“那周思珩呢?”她忍不住问,“他会有危险吗?”
“投胎是一场赌博,继承也是。”周芙嘉漫不经心搅动咖啡里的汤匙,向来玩笑的面孔在此刻有点认真的伤感。
“当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九死一生的准备。”
“就像哥哥承认爱上你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为这场动人爱情生与死的打算了。”
说到这里,周芙嘉眼睛亮起来,忽然笑嘻嘻地凑近,“小温姐,我和你说个我哥的秘密。”
“我有好几次偷偷回中樾,看见他抱着你的玩偶在偷偷的哭,他想你居然想的都落泪。”
温如琢张了张嘴,眸中隐隐有震惊流露。
“还有你妈妈的事情,我听庄园里的佣人说了,这事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哥哥。”周芙嘉顿了顿,有点难为情地说,“思珩哥这个人特别要强,小的时候他妈妈就不许他哭。”
“所以他也不太懂你们这种母女之情,他喜欢一个人就是要全心全意为她好,那段时间你准备比赛挺辛苦的,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我估计他不是故意隐瞒你阿姨病情的,只是他不擅长感情推敲,只善于用理智分析利弊,所以选择善意的谎言瞒住你。”
“这件事我已经不怪他了。”
温如琢轻轻说:“妈妈离开的时候握住我的手,说看到我拿到第一名已经死而无憾了。”
“她说我实现了爸爸当初承诺却没做完的事情,我是世界上最棒的人。”
“那你为什么不——”周芙嘉有点着急地开口,她是藏不住话的急性子,话讲到一半忽然憋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别过脸去假装自己没说。
不用她说完,温如琢也能猜到她大概想说什么。
她一定想说,那她怎么还不和她哥哥复合呢?
“这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需要感情才能活下去的,你哥哥的爱情怎么说呢?”温如琢打了个比方,“像壁炉里的柴火,在冬日里带来盛大的温暖,但柴火添得越多,却又将人灼伤的危险。”
“我想要的是一杯温度甜度都恰恰好的咖啡。”
温如琢低头品了一口自己的咖啡,微微蹙起眉头,今天忘记选甜度,有点过分甜。
她又继续说:“不过,这是我之前的想法了,现在我也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
“拜托拜托,我才刚回港岛不到三个月,你们就留点时间给我想想吧。”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周芙嘉双手合十,漂亮灵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她。
“好吧,其实是我有问题,怎么样才算喜欢一个人?”
温如琢了然地看向她:“你爱上了沈琮良。”
“没有人会拒绝八块腹肌和硕大胸肌的男人。”周芙嘉言之凿凿说,“如果有,一定是因为锻炼的还不够好。”
“不过这个问题我现在也无法回答你。”
温如琢苦恼地说:“因为我也不确定关于喜欢的定义是什么。”
曾经她是很确定的。
后来这套*理论被周思珩彻底推翻,他来到她的世界,犹如台风过境。
周芙嘉问她:“那你现在还喜欢程嘉铎吗?”
没有任何迟疑的,温如琢摇摇头。
她说:“不喜欢。”
“那周思珩呢,你还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令温如琢迟疑了很久。
周芙嘉激动地站起来:“不知道就是有点喜欢。”
“你完蛋啦皎皎,我就说我哥那张绝世帅脸还是有点用的。”
温如琢轻声说:“可我觉得我们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我们的世界天差地别。”
“没关系呀,我哥哥会想办法和你走在同一条路上的。”周芙嘉很肯定地说,“皎皎,你知不知道有一种人爱很淡薄也很猛烈,一旦爱上就是倾其所有,无可自拔?”
温如琢当然相信这句话。
她曾经以为周思珩说要把所有财产转移到她名下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送周芙嘉回中樾拿东西的时候,她被几位处理财产的工作人也严严实实堵在门口出不去。
周思珩的电话联系不上,她只好打给陈雨生。
陈雨生着急慌忙从旁边的小楼跑出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一见面,不都是平时熟悉的同事吗?
他笑眯眯说:“不用担心,都是珩哥手底下的人。”
“有人送钱还不好,过户的费用也不用你出。”
温如琢有些生气地说:“他是死了吗,一定要把所有的财产转给我?”
“目前还没有。”陈雨生偏了下头,“不过珩哥是交代过,如果哪一天他死在你前面,我们剩下的兄弟们一定要照顾好你。”
死亡的话题忽然被摆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