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行州被这一吻勾得神魂颠倒,只觉得灵魂都飘在半空,在方知虞撤退时,情不自禁上前追逐。
方知虞伸手抵在他的胸前,毫不留情将人一把推开,动作利索完全不拖泥帶水。
贺行州毫无防备,被他推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一站稳就看到他从口袋抽出幹净的手帕擦了擦嘴邊的湿润。
贺行州:“……”
白色的帕子和方知虞绯红的唇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贺行州的视线被那抹颜色吸引,无意识地咽了咽,眼睛牢牢地看着方知虞。
細看的话,能发现他的肩膀到背脊的位置都是紧绷着的,像是做好狩猎准备的野兽,下一秒就会扑过去,将猎物扑倒在地,撕开表皮,吞吃幹净。
方知虞对此仿若无知无觉,擦幹净唇角因为亲吻留下的水渍后,将手帕准确无误地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他神色冷淡地扫了贺行州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明明什么也没有说,却又像什么都说了。
贺行州:“……”
又来了,又来了。
这和上次一夜缠绵悱恻之后,他说自己不中用的情形高度相似。
“诶诶欸!”
贺行州箭步上前,拉住转身要走的方知虞:“明明是你主动的,怎么亲了人就要走?太不负责任了吧!”
方知虞无视他的控诉:“谁主动的?”
“当然是你啊。”贺行州用食指点了点自己左邊的臉颊,狡黠一笑,“刚才在外面,你不是故意亲我的吗?”
当时他故意靠得那么近,嘴巴都快贴到方知虞的耳朵了,以方知虞的性格和控场手段,如果不是有意为之,怎么可能会出现不经意亲到自己的失误。
不按着自己的臉一把推开、再骂上两句让自己滚远一点就不错了。
思及此,贺行州心情飞扬,眼底被笑意占满,看着方知虞调侃道:“方总真是好手段啊。”
把他勾得跟小狗似的,巴巴地凑上去找骂。
对于他的指控,方知虞从容应对:“你想多了,脑补是病,得治。”
被骂有病贺行州也不在意,甚至心里还有点甜滋滋的感觉,他抓着方知虞的手,忍不住用拇指摩挲了細嫩的手腕皮肤。
“那我们再亲一下?”贺行州低头靠近他,“这次算是我主动。”
方知虞不置可否,但是没有挣脱他的手,贺行州只当他是默认了,心底涌起一阵激荡,低头就要覆上去——
“行州——”
外面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贺行州动作一顿。
是梁旭。
在由远至近的脚步声中,方知虞輕巧挣脱了贺行州的手,往后退开两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他动作自然地整理了一番刚才亲吻弄乱的衣襟,对来到的梁旭微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隨即步子稳健从容地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错失良机的贺行州捶胸顿足。
他发现方知虞总是如此冷静,不管是任何情况下,都能輕易调整自己的状态,不受任何人或事影响。
从头至尾,好似都是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熱。
“你怎么了?”梁旭看他好像霜打的茄子,“发生什么事了?”
贺行州摆手,有气无力地看了自己的好友一眼:“你怎么来了?”
梁旭解释道:“我刚换好衣服出来,兆亭就说你和方总快打起来了,我吓了一跳,赶紧过来看看。”
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贺行州,发现没有搏斗的痕迹,不禁松了口气:“看你的样子是没有打起来,我就放心了。”
“你再来晚一点,就可以打起来了。”贺行州嘀咕了一句,十分遗憾。
梁旭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贺行州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的关心,下次可以少点关心。”
梁旭:“?”
贺行州走到洗手池邊,拧开水龙头,弯腰捧了把冷水泼到臉上。
太熱了,需要物理降降温。
如此重复了几遍之后,他才将手擦幹,和等候在一旁的梁旭往外走,顺道问起了陆兆亭。
这家伙惹了祸就丢下自己跑了,不过看在因祸得福的份上,他就大人大量放过他吧。
梁旭说:“在外面等,死活不肯进来,好像有东西要吃他似的。”
此时,等在外面的陆兆亭心急如焚,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打起来,梁旭有没有及时赶到,他急得来回踱步。
总归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不能光逃避不处理。
他最后一咬牙,打算自己也进去看看,不料一转身,差点和拐角而来的方知虞相撞。
陆兆亭大惊失色,紧急刹车,往旁邊一让,结结巴巴地开口:“嫂,嫂,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