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去捡时,陆醉川瞥见他后颈有片青灰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了闪又消失不见。
"是邪修。"陆醉川舔了舔嘴角的糖渣,酒意在喉间翻涌。
他能感觉到城隍印在怀里烫,血脉里那道蛰伏的力量开始躁动——这是遇到不洁之物时,城隍传承自的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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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时,陆醉川跟着银面人进了镇外的废弃仓库。
仓库的木门朽得厉害,风灌进来时"吱呀"作响。
陆醉川贴着墙根往里挪,看见银面人正把布包里的东西倒在木桌上:一叠叠写满谣言的传单,几封伪造的"玄青派私吞灵材"的信件,最底下压着块黑黢黢的令牌,刻着血魔殿的蝠纹。
"大人,联盟的蠢货们已经开始狗咬狗了。"银面人对着空气躬身,"不出三日,钱大帅的兵肯定要砸了玄青派的山门。等他们两败俱伤,血魔殿的先锋军就能趁机——"
"够了。"陆醉川的声音像块冰砸进油锅。
他晃了晃酒葫芦,仰头灌下一口烧刀子,暗红的光芒从眼底涌出,"让我看看,是哪个老东西在背后捣鬼。"
银面人猛地转身,面具下传来嘶嘶的冷笑:"你倒是比那些废物机灵些。"他扯下银面具,露出张爬满青鳞的脸,"不过知道得太多的人,通常活不过今晚——"
话音未落,陆醉川的城隍印已破空而出。
暗红光芒笼罩仓库,所有传单瞬间燃烧,火舌舔过血魔令时,出刺耳的尖啸。
青鳞人想逃,却被一道无形的锁链捆住脚踝——那是城隍的"因果锁",专锁邪祟的命数。
"说,谁派你来的?"陆醉川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回响,"血魔殿残党怎么和你们勾搭上的?"
青鳞人疼得满地打滚,鳞片簌簌掉落:"我们我们是太初遗民!你们这些蝼蚁也配知道啊!"
陆醉川加重了锁链的力道:"太初遗民?当年被城隍大人镇压在深渊里的老东西?"
他突然笑了,"正好,我这儿有块断碑,刻着阴阳有序,人神共守,你们当年破坏规矩,现在又来搅局,当真是活腻了。"
青鳞人的嘴突然被一团黑雾堵住。
他惊恐地望着陆醉川身后,喉咙里出含糊的尖叫。
陆醉川转身,正看见那团黑雾凝成一张人脸——是昨日那个驴车上的神秘商人,眼角的泪痣泛着妖异的红光。
"陆先生,真可惜。"商人的声音像从井底浮上来的,"你要是再晚来半刻,就能看到联盟分崩离析的好戏了。"
陆醉川握紧城隍印,酒气在周身翻涌:"可惜的是你。"他指节抵着印纽,"我这人别的不行,就是爱管闲事。尤其是有人想拆我兄弟的台——"
"轰!"
一声巨响震得仓库顶簌簌落灰。
陆醉川猛地转头,看见镇外的方向腾起滚滚浓烟,隐约能听见喊杀声。
青鳞人趁机挣断锁链,跟着商人化作黑雾逃窜。
陆醉川刚要追,怀里的城隍印突然剧烈震动,传来小九的急切传音:"血魔殿血魔殿的人攻进来了!"
他望着远处的火光,酒葫芦在掌心攥得疼。
玄青派的道铃、青帮的暗号、钱大帅的军号,此刻都混在喊杀声里,像一锅煮沸的滚水。
"奶奶的。"陆醉川抹了把脸上的灰,反手抽出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个底朝天,"老子刚把人心拢起来,你们倒送上门找打。"他踩着燃烧的传单走向仓库门口,暗红光芒在身后拉成长长的影子,"正好,新账旧账,一块儿算。"
镇外的喊杀声更近了。
陆醉川望着那片火光,突然笑了——他好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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