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夕,这道题能帮我看看吗?”林小雨从后排戳了戳许莳夕的肩膀,声音压得极低。
许莳夕转身接过林小雨的数学卷子,是一道她前几天刚弄懂的立体几何题。她拿起草稿纸,尽量清晰地写下解题步骤,时不时偷瞄一眼宋煜珅——他坐得笔直,正在飞地写着什么,笔尖在纸上划出流畅的沙沙声。
下课铃响起,教室里却没人动弹。班主任老李走进来,敲了敲讲台:“同学们,最后几周了,注意劳逸结合。今天晚自习取消,大家回去好好休息。”
教室里响起几声哀叹,显然不少同学已经计划好要在晚自习多刷几套题。许莳夕收拾着书包,看到宋煜珅走过来,在她桌前停下。
“图书馆?”他简短地问。
许莳夕点点头。自从上次书店约会后,他们之间的相处更加自然,却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五月的图书馆安静凉爽,五人小组占据了他们惯常的角落。周沐阳和苏雨卿头挨着头讨论英语作文,林小雨咬着笔帽对付物理题,许莳夕和宋煜珅则面对面坐着,各自刷着模拟卷。
“错了。”宋煜珅突然轻声说,手指点了点许莳夕刚写完的一道数学题。
许莳夕皱眉检查了一遍,沮丧地现确实错了个符号:“啊又粗心了。”
宋煜珅没说话,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错题本递给她:“第页,同类题型。”
许莳夕翻开,现是宋煜珅专门为她整理的易错题型集,每个知识点下面都有详细解析和注意事项。最新一页甚至画了个小小的兔子头像,旁边写着“细心点,兔子小姐。”
许莳夕忍不住笑了,抬头对上宋煜珅含着笑意的眼睛,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她低头改正错题,现宋煜珅已经继续做题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线。
闭馆铃声响起时,天色已晚。五人收拾书包走出图书馆,校园里弥漫着初夏特有的草木清香。
“我送雨卿回去。”周沐阳自然地牵起苏雨卿的手,“你们路上小心。”
“我跟朋友约好了讨论题目。”林小雨挥挥手,“明天见!”
转眼间,只剩下许莳夕和宋煜珅站在图书馆门口。路灯已经亮起,在两人脚下投下长长的影子。
“走吧。”宋煜珅调整了一下书包肩带,自然而然地走在许莳夕身侧。
这样的场景最近经常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宋煜珅总是"恰好"和许莳夕同路,默默陪她走到家门口,然后再绕远路回自己家。许莳夕曾试图拒绝,但宋煜珅只是淡淡地说:“晚上一个人不安全。”然后就固执地继续这个习惯。
“过几天就要公布三模成绩了。”许莳夕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我好紧张。”
宋煜珅侧头看她:“你进步很大,没问题。”
“但数学还是不稳定”许莳夕叹气,“上次月考那道立体几何,我明明会做的,考试时却脑子一片空白”
“心理因素。”宋煜珅分析道,“你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许莳夕没回答。压力怎么能不大呢?高考决定未来四年,甚至可能影响整个人生。想到这些,她的胃就绞成一团。
走到一个岔路口,宋煜珅突然停下:“等我一下。”他快步走向路边的便利店,几分钟后出来,手里拿着两罐热可可。
“给。”他递给许莳夕一罐,“甜的,能缓解压力。”
许莳夕接过,温热透过铝罐传到掌心。她拉开拉环,浓郁的巧克力香气立刻飘散开来。喝了一口,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确实让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谢谢。”许莳夕小声说,突然注意到宋煜珅的嘴角沾了一点可可粉。她下意识地伸手,用拇指轻轻擦去,“沾到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许莳夕迅缩回手,脸颊烧得厉害。宋煜珅的耳朵在路灯下红得几乎透明,低头猛喝了一口可可掩饰尴尬。
剩下的路程两人都没说话,但气氛并不尴尬,反而有种舒适的静谧。到了许莳夕家楼下,宋煜珅像往常一样停下脚步。
“明天见。”他轻声说。
许莳夕点点头:“明天见。谢谢你的可可。”她犹豫了一下,补充道,“还有一直以来的陪伴。”
宋煜珅的嘴角微微上扬,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温柔。他转身离开,背影在夜色中渐渐模糊。许莳夕站在原地,直到完全看不见他了才转身上楼。
三模的成绩即将公布,班里的人也开始了对答案。